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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闔家的臉面都要掃地。”
史鼎夫人自是點頭,又道:“你我雖是自小撫養大了雲丫頭,她卻有一股牛心左性,倒是將那賈家看得更重。我也常聽得一言半語,只說我們虧欠了她,想來也是存了些別的心,對著我們未必願意說實話的。既如此,卻還是使瑜兒並二姑娘過去一趟,到底這些個私密話兒,還是姊妹們更能說兩句的。”
“三姑娘年歲小著呢,未必知道這些,倒不好提。你略說兩句話,總還有英兒。”史鼐夫人想了想,覺得自家女兒史湘英不過小湘雲半歲,自小聰敏伶俐,最是知冷知熱會體貼人的,便是這麼說來。
妯娌兩個由此說定,自喚了女兒過來細細教導一番,方打發她們過去探望湘雲。湘瑜與湘英自來情分也好,此時攜手而來,湘雲倒也不十分起疑,只令人倒了茶,便笑著道:“怎麼今兒得空到我這裡來說話兒?”
湘瑜也是一笑,她生得圓潤可愛,尤其是一雙杏眼,黑白分明,極為靈動,此時笑得彎成兩道月牙兒,益發顯得嬌俏:“我們想大姐姐了,便一道兒過來坐一坐。”湘英也是點頭,略說了兩句話後,她才抿嘴兒一笑,烏溜溜的大眼往翠縷等幾個丫頭身上轉了一圈,帶著一點兒神秘,悄聲道:“說來今兒可有一件事兒,須得說與姐姐呢。”
叔嬸與自己做親,湘雲雖是年輕女孩兒,自然也不會半點不知,見著湘瑜有些懵懵懂懂,而湘英卻笑得促狹,她心中一顫,由不得微微紅了臉,嗔道:“什麼好事兒,竟是說不得了?”口中這麼說著,她想了想,到底與翠縷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到外頭候著。
“可是一件極好極大的事兒呢。”湘英面上含笑,心中卻有幾分謹慎小心,一雙眼更是頻頻落在湘雲臉上:“雖說我也只是聽了一耳朵,並不仔細。到底阿孃在我睡著的時候與嬸子說了半天了的。可緊要的地方,卻是半點不少。只是不曉得大姐姐想不想聽了。”
湘雲聽得這話,更觸動心思,身子不自覺動了動,略有前傾,面上卻還只做不知:“你說的這麼一通話,古里古怪的。我倒是聽不分明瞭。什麼緊要不緊要的?嬸子們倒是說我什麼了?”
“大姐姐竟真的不明白?那衛家長房衛大爺,賈家二房寶二爺,可都是真切的呢。”湘英口中一轉,忽而提起這兩個名兒來,越發細細打量湘雲神情,嘴上卻說得響快:“這話我已說了,大姐姐可怎麼謝我?”說是如此,她分明看見湘雲聽得衛若蘭的時候,只是面有羞澀,等聽到賈寶玉的時候,卻是一怔,而後露出歡喜來。
看來賈家卻沒透出那樣的信兒來。
湘英心中一鬆,倒是沒將後者放在心上。她自是知道,若論人品才敢,衛家自然是好的。但若論富貴親近四個字,休說湘雲,就是自個成了湘雲,也是要偏向賈家的。這樣的形容,倒也沒什麼稀奇的,只消能明白正道這兩個字,沒得瘋魔了,也就罷了。由此,湘英便輕笑一聲,對著沉默著微微紅了臉的湘雲眨了眨眼,道:“我這般好叫大姐姐曉得了,你也能選個如意的。可得好生謝我才是。”
“又是渾說,這樣的事,我們也只能聽長輩的,如何說得挑揀兩字?”湘雲面上做燒,頗有幾分羞澀之意,口中卻是說得鄭重明白,並無半點含糊。
“大姐姐,二姐姐說了半日的話,我卻聽不懂。”湘英還只是笑著,湘瑜卻是皺了眉頭,道:“又怎麼扯到外頭的人身上去了?”
“我們不過渾說兩句,原也沒什麼。”湘雲忙尋了兩句話,含糊了過去,又從匣子裡重頭取了幾支新鮮的紗花兒,送與湘英、湘瑜兩個:“說來這幾日我做了這幾支花兒,雖也不過是堆紗的,樣式卻是自個兒想得,與旁處總不一樣。你們若喜歡,只管取兩支戴。”
湘英見她這樣子,心中更穩當了三分,與湘瑜一道兒謝了,又挑了兩支紗花,方才告辭:“原是日久沒見大姐姐,倒也沒什麼旁的事兒日後在說話也不遲。”湘雲這會兒心中正存了事,略說了兩句留客的話,便也隨她們去了,自家坐在那裡又喜又驚:那衛若蘭自己是早已聽得的,也使兩個婆子細細打聽了的,著實不錯。然則二哥哥的名兒卻再沒聽得得。若真個是他,自有青梅竹馬,賈家又是極好的,長輩更是慈愛,自己日後再不必擔憂。
縱然這些都不說,湘雲只想到寶釵、黛玉兩個,心中歡喜更甚,乃至想到日後種種,不免有些痴痴出神。卻還是翠縷到了內裡,才將她喚醒:“姑娘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你讓我坐在這兒靜一靜。”湘雲隨口打發了她,心內卻想:不知道林姐姐那裡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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