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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家去一趟:“這幾日也是閒著,我想著回去看一看。昨兒襲人又是那麼一場,瞧他正歇著呢,倒不好鬧她,便將這事兒與你說一聲。”
麝月素來與她好,又是這樣的小事,自然應允:“不過家去一日,原沒什麼妨礙的。襲人若問起來,我與她說便是。”這般說定,晴雯便收拾了兩件衣裳並一點金銀裸子,去了頭上兩支金釵,不過戴了一支金簪並兩樣紗花,就自往家裡去。
她那姑舅表哥原喚作李貴,因著日日吃酒成了個酒糟了的人,又娶了一個豔幟高張的多姑娘,卻得了個多渾蟲的名兒。這世上多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人,多渾蟲也是如此。這日晴雯回去,推開門便見著他正躺在炕上打著鼾,滿屋子酒味臭屁,難聞之極。她不由往後退了兩步,捂著鼻子跑了兩步,到底燻得臉都白了。
偏這會子身後一陣嬉笑,卻是多姑娘搖搖擺擺著來了。她生得好模樣兒,水汪汪的桃花眼,紅豔豔的櫻桃唇,胸脯高高的,腰肢細細的,走一步且要扭兩下腰,及等到了跟前來,便是拿著帕子遮了嘴,斜著眼一笑,道:“怎麼姑娘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兒?也總讓我收拾收拾,省得驚著了。”
若是旁的女孩兒,說不得便要被這兩句話壓了下去,偏晴雯性情不同,見著這麼一個模樣,反倒往前邁了一步,道:“嫂子說笑了,不過家來一趟,又不是做客,說什麼收拾?等過兩年我出來了,也這樣日日收拾不成?我倒樂得乾淨,只怕嫂子累得慌,倒耽擱了好事兒!”
多姑娘原拿著帕子扇風,只站在那裡嘻嘻笑著,聽得過兩年我出來了這一句,才是收了笑,又上上下下打量晴雯兩眼,才道:“我的好姑娘,你怎麼也說起笑話兒了?你這模樣兒身段,竟也攏不住人?都說那寶二爺是個憐香惜玉的,連著表姐表妹也傳了些信兒,偏你倒是存了這樣的心?”
這話說得晴雯柳眉倒豎,粉面作燒,立時要叫嚷出來——這樣的話卻也不是能說能聽的,當下雖是氣得一個倒仰,她竟也只能指著多姑娘,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卻是多姑娘度量她神色,想她素日性情,也信了七八分,卻收了浪蕩模樣兒,添了幾分鄭重:“姑娘這麼一個模樣,卻像是真情。若是這樣,倒是我的不是,錯怪了你。只是我也勸姑娘一句,若真個有這樣的心,早些打算才是真。這天底下的委屈事可不少。”
這一番話說來,晴雯聽得不由一怔,倒是將這多姑娘細細打量了幾眼:她自小賣入賈家,從小在府裡頭長大,多渾蟲又是那麼一個人,如何想得到她?一年到頭,也未必能得見一回。這多姑娘她也只見過三四回,多有嫌棄她名聲不好,卻不曾與她說話。如今瞧著,旁的不提,她卻還有些心腸。
素日倒是看錯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等會還有一章。
第八十一章 怒笞寶玉暗渡情意
卻說晴雯既生了這樣的心;雖仍瞧不上多姑娘浪蕩;到底比舊日高看了兩眼,又想:她雖不自愛;但表哥若不是這樣一個人,未必就是這樣了。這麼說來;倒也是兩廂裡辜負;誰也偏不得比不得的。
由此;她想了一陣,才略略收了幾分怒容,還是道:“我如何不知道。只是這事兒未必能十分如意。表嫂若有心;倒還是先顧著表哥一些。他雖是個不中用的;平日裡也多有委屈了你的地方;到底也是夫妻一場;總略照應一二。”
多姑娘見她說這樣的話,卻是一笑,往屋子裡瞧了兩眼,甩了甩帕子,道:“平日裡但凡我出去,總也託街坊瞧兩眼,不然就他那麼一個人,一路打了酒來,一路就要喝得精光爛醉,如何能日日躺在家裡做那白日夢!至於旁的,不怕告訴姑娘,我也沒受什麼委屈。雖他不中用,我卻活得自在。名聲什麼的,姑娘年輕女孩兒的,自然想著念著這個。但在我眼底,這些虛的卻不如自個兒快活緊要。他們只說佔了我的便宜,焉知不是我佔了他們便宜!”
這樣直言瞟了男人的話,自是說得晴雯瞠目結舌,竟無言相對。半晌過去,她也只得轉了話頭,又說要再這裡住一日。那多姑娘見她面皮薄,倒想起舊日的自個兒,也不在提旁的,先去一道收拾了一回,晴雯方到屋子東面的小間裡住下。
這一處雖簡陋,東西物件卻也收拾得齊整,被褥更是新鮮晾曬過的,很是乾淨。晴雯瞧了兩回,心裡鬆了一口氣,又吃了兩口冷茶,便去了外頭尋人說話,一面又探聽些信兒。這般忽忽一日過去,她也探問到了一些東西,正慢慢有了盤算,突然聽得外頭一陣吵嚷,卻與先前不同。
這咋咋然的,又吵嚷什麼?晴雯心裡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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