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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配才好。可不是正對上了?”
“可不是,這不湊成金玉良緣了麼。”春纖也是拍手笑道。但半晌後卻又回過神來,竟覺得自己說多了去,忙拉著晴雯的手,低聲道:“這話也就你我說一說罷了,可不能傳出去。這樣的事可不是混說得了的,一時讓旁個聽到了,且不說沒什麼意思,也容易招惹話來。日後你若聽到我們姑娘並寶二爺的閒話,喝止一聲也就是了。再不可說這樣的話。”
“放心,我自是明白的。”晴雯想了一回,也覺得這話有理,忙就應了下來。兩人再說了幾句旁的話,便各自散去。春纖暗中卻有幾分思量:雖說囑咐了晴雯一回,但她的性情如此,一時嚷出一句半句的,旁個不說,襲人卻是極為有心的,到時候自是明瞭,也算打個埋伏了。卻是意外之喜了。
接下來數日,春纖照舊服侍黛玉,並無旁話,府中雖有些波瀾,倒是安安靜靜的,再無旁事。不知不覺光陰流轉,這才過了年,轉眼又是春分時節,一時總也有些淅淅瀝瀝的春雨落下,黛玉本就是纖弱之人,又多愁善感,見著花開花落,雨聲闌珊,不覺動了幾分愁緒,隨意撿了一本集子,翻開一看,卻是李後主的詞,內裡墨香隱隱,卻是: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她瞧著這個,心內越發纏綿悱惻,一時竟是痴了,正是覺得寥落之時,忽而有個丫鬟進來回話,說是老太太立等姑娘過去說話。
第十八章 生變故黛玉歸南
聞說此話,黛玉微微一怔。
這個時候,原是賈母日常午睡的時候,等閒的事兒都要推到午睡過後方回她的。今日非年非節又無緊要的生辰,賈母怎在這個時候喚自己過去說話?心內這麼一想,她便隱隱覺得有些不好的意思,只是不願深思,不過口中應了一聲,打發了這個丫頭罷了。
紫鵑已然取了黛玉的衣衫過來,目光在她臉龐上滑過,便一面抖開衣衫與黛玉裝扮,一面含笑道:“今兒卻是奇了,老太太竟有這樣的興致,連著一向的時辰都改了。說不得又是寶二爺那裡鬧出什麼新鮮事兒來。姑娘說呢?”
“許是如此,他總有些稀罕的想頭,倒是與旁個不同。”聽得紫鵑這話,黛玉略略覺得心安了幾分,面上略露出些許笑容,口中漫應了這麼一句。春纖卻正巧從外頭端了杏仁茶並白果紅棗糕進來,瞧著如此,忙放下了這兩樣東西,幫著收綴起來,一面又開口道:“姑娘這是去哪兒?外頭正是落雨呢,仔細地上滑。”
紫鵑便說了緣故。
春纖得知後垂頭一想,也是黛玉一般心內一頓,可想著那紅樓夢書中所寫,這會兒也沒什麼大事兒,便放了心,且笑著道:“便如此,想來也不急於一時的。姑娘方才醒的,不如吃兩口杏仁茶,也暖一暖身子,生得腹內空落落的走過去,冷風一吹,也是不好呢。”
黛玉聞言瞧了那杏仁茶一眼,便知是春纖親自做的。她本心真摯,倒也不願違逆了春纖的好意,雖心中依舊有些莫名的不安,到底吩咐著端來,勉強吃了小半盞,又用了一塊糕。只是口中雖是嚼著的,嘴裡卻不知怎麼的,只覺得沒什麼滋味。春纖與紫鵑對視一眼,紫鵑悄悄兒地到了偏房裡尋了雪雁並王嬤嬤,著實吩咐了兩句看守屋子的話,方與春纖一道兒攙扶著黛玉往賈母所在之正房而去。
因著離著極近,不過數十步的路,不過片刻之內,黛玉就跨步入了賈母的屋子裡。然則,她抬頭一看,心中便是一沉,腳下也由不得停頓下來。春纖與紫鵑跟在後面,見著如此,也忙偷眼看去,卻見著賈母坐在正中的榻上,身側只站著一個鴛鴦,一個琥珀,旁的小丫頭都已是退了下去,底下卻又有一個穿戴整齊的婆子垂頭肅立著。此時聽得黛玉進來,那婆子悄悄抬起半張臉往這裡看來,卻是滿臉擔憂之色。
在瞧見這婆子的面容神情之後,黛玉由不得手指一顫,方斂了斂神,抬步走到賈母身前,一雙眼睛卻由不得又往那婆子之處細細看了兩眼,才是垂下眼簾,與賈母斂衽一禮,口中道了一聲安好,才又接著道:“外祖母喚我過來,可是有什麼話兒吩咐的?”
賈母瞧著黛玉,滿眼滿臉都是慈愛之色,只伸出手拉著她坐在自己身側,心內卻是一片嘆息:這小外孫女兒生得秀美絕倫,氣度超逸,原是姣花軟玉一般。性情也是一等的,既不失端莊矜持,又有爽利明快,竟是天底下有一無二的。可惜敏兒並姑爺卻是三十以上方得了她,來得遲了些,先失了敏兒這母親,現今連著父親也是病了,真真是美中不足,可嘆可惜。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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