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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過後兩日,竟總也落雨。冬日落雨,越發得溼冷,她因著身子弱,且地上溼滑,不好行走,便放了放。眼見著日子一日日過去,略耽擱久了點,瞧著這一日天色雖還陰著,到底不曾落了雨珠子,黛玉便有心過去一趟,且將此事了結。紫鵑得知後,忙取了舊日賈母與的蓮青色的銀線纏枝蓮羽毛緞斗篷與她披上,又換了一雙素面翻毛羊皮小靴,囑咐了春纖等丫鬟婆子兩句,才送了出去。
說來也是奇了,黛玉才是走了一二百米路,天上便落了些雪珠子,一干丫鬟婆子素日知道黛玉身子弱,有心勸說一二,只黛玉想著早日了了這事,便不回去,她們也只得湊得更緊了些,不過一射之地,竟是走了一二盞茶的時辰,方才到了梨香院。
春纖忙往前多走兩步,且與打簾子的小丫頭說了一聲。
薛姨媽在屋子裡坐著,忽而聽到說林姑娘來了,心內一面詫異,一面也是歡喜,忙令請進來。及等黛玉入內,她立時上前拉住黛玉的手,忙忙讓她坐下,又喚了香菱過來與黛玉倒茶吃,十分殷切。黛玉見著如此,倒有幾分不好意思,推說了兩句話,又謝了薛姨媽前番送宮花之意,才又問了薛寶釵之病症:“聽得說薛姐姐身子不大自在呢,我原該早日過來探望的,偏這兩日落了雨,卻不好行走,便耽擱下來,想來現今已是大安了?”
薛姨媽本是個心中無甚旁的思量的,不過瞧著黛玉單薄,且又想著黛玉原是小女孩兒,倒是很該和同輩姊妹說說話的,青年姑娘彼此熱切些,方才是正理,由此並不多想,就笑著道:“倒是讓你掛心了。這麼大冷的天兒,竟也走這麼一趟。這會兒她正在裡間和寶玉說話呢,那裡暖和,你身子弱,竟也快進去坐一坐,身子也暖和些。我這裡收拾收拾,便進去和你們說話。”
黛玉聽得寶玉兩字,便有些斟酌,又聞說只寶釵與寶玉在內裡,越發生出幾分不自在來。但薛姨媽已是這般說了,她倒也不好推辭,又想著今番自己已是提了寶釵,並不好一眼不見就回去了的,便也與薛姨媽再說了兩句話,方才打起簾子往內裡走去。卻不想,她這一跨步一抬頭,登時就是怔住了。
第十七章 風波不驚暗潮微動
只見寶玉與寶釵兩個正是並排而坐,寶釵頭上挽著漆黑油光的髻兒,只一二根金簪子,耳上也只兩粒金丁香,十分簡素,身上又著蜜合色棉襖,玫瑰紫二色金銀鼠比肩褂,蔥黃綾棉裙,一色半新不舊,卻是透著端莊柔美,並不覺奢華。這原是尋常,但此時她解了排扣,從裡面將那黃金燦爛的瓔珞掏將出來。寶玉卻又託了鎖,正是湊近了細看,彼此不過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捱得極近。
黛玉抿了抿唇,心下踟躕,正待說話。那邊兒寶玉已是道:“姐姐這八個字倒真與我的是一對。”邊上的鶯兒卻又笑著道:“這原是個癩頭和尚送的……”這話音還未落定,她抬頭看見黛玉來了,心下一怔,還沒說什麼,後頭已然有個丫鬟道:“林姑娘來了。”
寶釵與寶玉聞言俱是抬頭看去,卻見著黛玉正站在簾子邊上瞧著,當下都是一怔。寶玉還未說什麼,寶釵已然回過神來,當即忙笑著站起身來,口中笑道:“你來了,快過來坐這兒,也暖一暖身子。”說著,又嗔鶯兒倒茶,形容言談,一如既往,並不曾露出半分異常,只臉頰上微微泛出些許粉色而已。
見著如此,黛玉的目光閃了閃,倒也沒說什麼,只微微一笑,順著寶釵的話坐下來,也不說那瓔珞如何,淡淡著道:“前兒聽得說姐姐身子有些不大爽利,我便過來瞧一瞧,現今可是大安了?”
寶釵便笑著道:“原是小病症,並不妨礙,吃了那一丸藥也就好了。只想著到底是個病症,便在家裡將養兩日罷了。”說著,那鶯兒已是倒了一盞茶過來,送到黛玉手邊。寶玉也不免一笑,且道:“這冷香丸卻是個罕見的,再沒聽過這樣的事。”
如此說了兩句,黛玉方問道:“說來姐姐這裡燻了什麼香,涼森森甜絲絲的,卻是尋常沒見著的。”寶釵便道:“我最怕薰香,好好的衣服,偏要燻的煙燎火氣的,便有些香味兒,也還罷了。”寶玉正是點頭,聽得這話,忙問道:“既如此,這又是什麼香?”
寶釵想了想,方笑著道:“是了,早起我吃了那一丸,想來是它。”寶玉方要說話,那邊兒薛姨媽已是吩咐下去,擺了幾樣細茶果來留他們吃茶。寶玉又誇前日東府裡珍大嫂子的鵝掌鴨信,薛姨媽聽了忙也把自己糟的取了些來,漸次又取了酒相配。
李嬤嬤忙上來攔阻,薛姨媽幾句話攔了下來,不想才進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