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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成事,又是多少去了些幽恨,她便有些精神不支,面容也是失了華彩,一色蒼白之中夾著些青紫,瞧著著實不好。
黛玉忙令她躺下,又喚了先前那位崔媽媽過來,且湊到一處,好生照料一回,唯恐她為病魔所侵。誰知崔媽媽扶持著妙玉安置後,卻是拭淚,嗚咽道:“我的好姑娘,這幾日飲食不著,睡眠不成,倒是將自家煎熬到這地步!若是老爺太太見著了,豈不心疼?旁的都是虛的,唯有自個過得安生,才是正經的道理啊!”
聽得這話,那妙玉心內痠痛,由不得連著咳嗽兩聲,才低聲應了崔媽媽的話,安撫了兩句,她又側臉與黛玉道:“原是我幾日不曾安枕,方才如此,想來歇息兩日,也就安穩了。你且放心,今日卻不能遠送了,異日我烹茶賠禮,如何?”
黛玉想她這幾日獨一個人在此焦心,也是心中痠痛,只拭淚道:“如何與我這般生分?你好生將養著才是,若是短了什麼,只管打發人過來與我說一聲。不論怎麼說,在這裡我總比你自在些的。”如此說罷,她便告辭而去。
春纖在旁攙扶著,一路無話。
及等回到自家屋舍之中,黛玉猶自沉鬱,春纖思量再三,還是與她偷聲道:“姑娘,妙玉師父那件事可是蹊蹺,再不能這般巧合的。我思量著,那平安州臨近北狄,會不會是殺良冒功……”
說到後頭,她的聲音越加細微,倒似有些顫顫巍巍起來。
黛玉本就想著那平安州與舅家極親近,往來頻繁,雖此事與之無關,到底有些不合式。兼著自從醒悟過來,於此地所見所聞,所知所覺,俱有些衰亡之徵,她著實心內煩悶。再聽得春纖這麼兩句話,她心中一顫,由不得一陣戰慄從心底而起,當下壓低了聲音,喝道:“這等話如何說得!你若總這般口沒遮掩,我卻再不敢要你了!”
春纖不過因著賈府衰敗無可挽救,方在它的事兒不遺餘力,只敢往不好的地方想,卻不能往好處思量——乃是想著儘量斷絕黛玉待賈家的親近之意而已。如今見著黛玉聲色不同往日,她便收口不言,橫豎這話說出口,便是成了的。
不想,這一番心思,卻使得黛玉思慮重重,翌日便病了一場。
春纖不免有些著惱,暗恨自己行事不周,倒是忘了黛玉素日的身子還有些弱。只是事已至此,她也沒有旁的法子,不過盡力服侍,好生勸慰而已。黛玉卻是零零碎碎過了三四日,方漸次好轉,心內猶自記著這一樁事。
她如此,另外一頭卻也有個人念著平安州。
此人並非旁個,卻是與黛玉有過兩面之緣的顧茂。說來他如今於京中頗有些聲名:本是世家出身,形容俊秀,文才出眾,端然是一時俊彥,若明歲春闈折桂,榜下捉婿他便是頭一個。本來似這等前程繁華可期的少年郎,合該意氣風華,走馬觀花,然則他經歷坎坷,卻也穩得住,兼著這時心腹長隨霍達已是查出舊年父祖那一樁冤案的線索,此時更無半點輕慢之態。
然則,聽得霍達細細道完現今所查的種種,顧茂霍然起身,雙目如墨,卻是透出森然之意,道:“果然是那平安州守將之故!可恨當時我無知無能,尊長受累亦是無力迴天。如今、如今……”
那霍達見著小主子如此,唯恐他一時壓服不住,顯出痕跡來,休說扳倒仇讎,反倒損了本身,忙將另外一件事也說道出來:“大爺,沉冤昭雪在即,卻不能失了分寸,如今卻還得好生籌劃才是緊要。倒是大姑娘的事,如今已有了些眉目,前兒探到了一個婆子,形容痕跡與當年的乳母張媽媽極肖似。”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更新,更新。訂閱好悽慘……
第七十二章 傷時節春纖解因果
顧茂聞說如此;霍然起身,面上已是一片歡喜;且帶七分企盼,三分驚疑;半晌方問道:“果真如此?”
“卻有八分真切,小人過去細細查探;若有所得;也是蒼天保佑。想來舊年老夫人、夫人俱是慈悲憐下的;那乳母張媽媽也當念及恩情;真個是她;必定道出始末來。”霍達也是面露歡喜企盼,口中卻說得穩妥,這原是他素來的性情,並非那等虛詞請功的。
顧茂也知他性情,又明世情如此,便壓下心頭滿腔歡喜,且與他又細細說了一回事,方才遣他歇息:“這些時日你也辛苦,早些回去歇息。及等這一陣事過去,必定與你幾日安閒日子,也好鬆散鬆散。”
霍達忙是應下話來,心中卻著實擔憂顧茂,近來這位大爺真是操勞,只他身為奴僕,也說不得許多,只得多勸兩句好生安歇,以圖日後等話,才是告退而去。他這一番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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