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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能有幾個人?現要分家了,這裡裡外外的可怎麼辦?”
王夫人雖素日與她不投契的,今番也覺有理,因勸道:“老太太,可有我們做不到的地方,您只管吩咐就是,何必提分家?”尤氏並媳婦胡氏亦是如此說來,就是李紈這一心念著賈蘭的,聽到這裡,也不覺紅了眼圈兒,低聲相合。只鳳姐與寶玉,一發沉默寡言,不言不語起來——邊上朱銘真見著,也不敢言語。
賈母瞧著眾人這般模樣,心裡也寬慰了三分,便擺了擺手,嘆道:“你們先坐下,聽我說來。”邢夫人等人聽說,只得坐下。賈母方慢慢道明:“原這樣的事,我是不必管的。只如今家裡男人,要麼小,要麼離著遠,咱們家雖不如往日,卻還有幾兩銀子,族人亦多。這一日我過世了,你們要麼是女眷,要麼是小輩,到時候分家也罷,不分家也罷,總歸有叫人鑽的空子,倒不如我現立了規矩,開發明白。族裡自然無話可說,就是你們自己也都能明白,不至於再鬧出什麼嫌隙。”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見眾人皆面色灰敗垂下頭去,顯見著是想起了早年富貴的光景,又慮到日後,不免有些心灰意冷之感,便又道:“我如今雖老了,到底這麼些年常聽過見過一些世面,知道那些大家大族,一日衰敗下去,外頭殺過來不說,內裡自己還要亂起來,這才是一敗塗地的光景。如今你們人心齊了些,我也是想到日後,方早早說了這話——總不能步了那些家族的老路,也一徑敗個乾淨!”
這話一說,眾人也無言以對,且又生出心酸,不覺都有些哽咽起來。
賈母瞧著,也只合嘆道:“事到如今,哭也無用,倒是振作起來才是。且我們家,雖是有些罪過,連著寶玉蘭哥兒他們有些受累,到底不曾不許舉業,再過一代兩代的,好生讀書上進,總還要重頭起來的那一日。現今倒是自哭起來,又有何用。”
邢夫人等聽了,都不敢再言語。
賈母也知這樣的大事,斷沒有一日定下的理,只令他們回去好自想一想,明日再商議。
只這一件事,原是防外人的,縱有如邢夫人這般想著賈母的私房恐多與了寶玉的,也張不開反駁的嘴——畢竟,就算是日後,賈母臨終吩咐下來,她多半也搶不得什麼。縱真個搶了,又能與哪個?還不是都要落入鳳姐的手中。因著這些素日的緣故,竟無人駁回。
翌日過去,眾人只說老太太吩咐的是,還是得這麼處置。
只賈母聽了後,卻先提了幾句外話:“既如此,我便請來里正、族中長輩並姻親等,總平分了。只有一件事,我須得說明白——蘭小子雖是二房的嫡長,到底年歲小,雖也該孝順長輩,終不如寶玉合宜。”言下之意,卻是要寶玉一房奉養王夫人。
眾人皆是一怔,不知如何言語。
倒是王夫人聽了,往李紈身上瞧了兩眼,見她垂頭不語,忽而勾起舊日種種,不覺道:“這樣也好,蘭小子且小,珠兒媳婦向日裡也多有病著,自個兒還要珍重。且現今分家,又不曾別居,原也與往日並無分別。”
李紈心內早有所動,只想著孝道兩字,方不敢言語。如今聽得王夫人這一番話,心裡不由大為動搖,一時抬起頭來,含淚道:“老太太、太太滿心疼我們,我們如何能不盡心孝順奉養?”
賈母不曾眨一下眼,只慢慢道:“這原是我吩咐的,你只管聽著就是。日後你要孝順奉養,我們也沒得攔阻,只現今蘭兒又小,你獨個兒哪裡能顧全兩頭?不過是想著你先照料好蘭兒的意思罷了。”
李紈方含淚應下。
之後如何分家,賈母早立了單子,一一與眾人分說明白。又有自傢俬產,三分與寶玉夫妻,三分與鳳姐一家子,二分與李紈母子,剩下兩分,一半兒賈母自留著做日後費用,一半兒皆是些頭面首飾一類的散與黛玉等人。雖則並非十分齊整,到頭前原是鳳姐這大房的佔了多的,算來也是將將差不離。
眾人瞧著皆是心服口服,並無旁樣言語。
賈母方覺心中安穩,此後又選了日子,下了帖子將里正、族中長輩並姻親請來,一一分說明白。那裡正雖是衙門裡的,到底官小勢弱,也知這賈府有些姻親,並不敢拿大,一團笑地滿口應承了。至如迎春等人夫家,聽說這一番事,雖有些言語,到底兩姓人家,又知道了賈母所慮並非全無道理,也無旁話可說。倒是那賈家宗族,聽說了這一件事,多有不滿:父母在不分家,這才是道理。
幾個族中長輩立時前來論理,賈母卻是人老成精,早有預備,隔著簾子幾番言語,便將他們打發了。到底賈家如今雖敗了,她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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