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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禮數了,眼前的一幕直叫他涼氣直衝發頂,整個人再動彈不得。
太子妃手裡端著個青釉杯,裡面似乎摻了茶水,隨著她的步伐晃了幾滴出來,而方才他給月嬤嬤的那根絲線,此刻正端端系在那杯身上!
蘇皎月走到圓香几上坐下,把杯子放在桌上,食指微扣,不緊不慢地敲著杯子:“肖大人再診診吧,你若是說這杯子有了喜脈,本宮可是不信的。”
肖憑頓時就六神無主,手裡還捏著的絲線不斷髮燙,提醒著他犯了多大的錯!方才太子妃想必就是這樣扣著杯子,才讓他判斷失了誤,還丟了老師的臉!
他正值而立之年,家中尚有一家老小,怎能沒了性命。
蘇皎月卻突然笑了:“聽聞太醫院的醫士們常常自命不凡,本宮今日恰好得了空,也想看看你們的醫術是有多高明……現在一試,倒也不過如此。”
肖憑顆顆汗粒直掉,他叩著頭不敢起身:“下官醫術確實不佳,娘娘教訓的是。”
蘇皎月有些訝異:“肖大人方才說深得老師的真傳,自古名師出高徒,莫不是張太醫的醫術竟也是如此?”
肖憑一顆心哆嗦地快要跳出胸腔,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屋子裡這麼多宮女在,他的名聲怕是就此便要一落千丈了。
只是老師那邊……
他忽然出聲道:“微臣犯了錯,不敢狡辯,但老師的醫術確實精湛,是微臣沒用,還請娘娘只罰了微臣便是。”
蘇皎月緩緩解開杯身上的絲線,交給月嬤嬤遞給他,才說:“本宮可從未說過要罰你這話。”
肖憑頓時不解起來:“那娘娘的意思是……”
“本宮問你,前幾日這裡有宮女受傷,叫了你們卻為何不來?”蘇皎月吩咐他抬起頭,一雙眉眼定定瞧著他。
肖憑聽了這話就一愣,前幾日東宮裡有宮女受傷,他似乎也是知道的,可邵選侍那兒派了人傳話說不過是個不知禮的宮女,不必去管,邵選侍乃太子心尖上的人,他們這些自是不敢得罪,便沒有人來。
眼下這般情形,怕是那受了傷的宮女是太子妃這兒的人,太子妃今日是為她鳴不平來了。
肖憑把柄落在她手,只好一五一十地交待了,蘇皎月面上未露半分情緒,只叫瑞香領他去了珊瑚那處,又遣了屋子裡的宮女,月嬤嬤就說:“娘娘接下來如何打算?”
她現在對太子妃漸漸欽佩起來,娘娘越發沉穩了些,早就不是宮人們嘴裡所說的軟弱性子。
蘇皎月喝了口茶,緩緩道:“先不要輕舉妄動。”
她剛才在珊瑚那裡就急躁了些,幸好都是身邊的人,不然便露了破綻。
“邵惠然現在懷著孩子,不能明著和她鬧。”
月嬤嬤點頭,是這個理,以免又被那女人鑽了空子。
這頭肖憑替珊瑚診了脈出來,蘇皎月就站在屋外等著,他便拱了拱手道:“娘娘放心,微臣已開了藥,但她的傷耽擱了許久,可能會好的慢些。”
說完這話肖憑還心有餘悸,剛才那一嚇,他給這宮女診脈的時候比給官員還要認真。
蘇皎月笑了笑,讓月嬤嬤賞銀子給他,肖憑哪裡還敢要,心裡對太子妃更是畏懼的很。
蘇皎月便說:“方才一事,東宮裡的宮女半個字都不會說出去,肖大人明白本宮的意思嗎?”
肖憑站在原地怔了許久,才從月嬤嬤手裡接過賞銀,說道:“娘娘放心。”
等肖憑走了,瑞香就急急道:“娘娘,這就放他走了,他若是亂說閒話害了娘娘怎麼辦?”
蘇皎月沒理她,轉身就往回走,瑞香最近很有些讓她失望,她得晾她幾天,才讓她知道反省反省自己錯在哪裡。
月嬤嬤看著瑞香快急哭的淚眼,便嘆了口氣說:“他既收了銀子,定不會亂嚼舌根了。”
瑞香這才放下心來。
***
白日驚風,光景西流。
匆匆三月過去。
平樂今日一派祥和,眾將士皆揚眉吐氣,平樂之戰告捷,幾月來的萎靡不振一掃而光,如何不興致勃勃。
將士們聚在火堆前烤著野味,個個臉上難掩喜色,受了傷的也要讓同袍扶著出來,眾人一起談著陳穀子爛芝麻。
陳將軍拿著一串烤好的野味進了營帳,宋景年正坐在榻邊給自己上著藥。
陳將軍便問:“殿下何不叫軍醫過來?”
“不必麻煩。”宋景年說,聲音低沉,他受的不過擦傷,遠沒有外邊士兵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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