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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胸口起伏,喘息聲漸重。
這並不是倪胭裝的,而是原主的身體狀況的確十分糟糕。若不是因為倪胭是妖,此時的何允妍恐怕早就不能保持清醒狀態。
黑色的西裝罩下來,裹住倪胭衣衫不整的身子。季緒臨隔著西裝料子,安撫似地在她的肩頭輕拍了兩下,含笑開口:“沒事了。”
他向後退了一步和侄媳保持安全距離,骨節分明的大手仍握著倪胭纖細的肩,扶著搖搖欲墜的她。
“不要這樣對自己的妻子。”他慢慢抬起狹長的眼看向季衡。
季衡滿臉的不服氣,可到底沒敢頂嘴。
“把她抱回床上安撫好。老人家不會想看到這樣的場面。”季緒臨緩聲吩咐。
季衡“嗤”了一聲,道:“誰愛管她誰管!”
季緒臨便輕笑了一聲,反問:“你是要四叔幫你把她抱回床上去?”
季衡微怔,這才朝前邁出一步,把倪胭抱了起來。
倪胭驚恐地回頭,被皮帶捆綁的手一下子抓住季緒臨的暗紅色領帶,將他的領帶從黑色的西裝裡扯出來。
“鬆手!”季衡吼她。
一旁的管家也被倪胭的舉動嚇了一跳。
與季衡和管家的驚愕對比,季緒臨的臉上仍舊神情淡淡,不見情緒。
倪胭理也不理季衡的怒吼,溢滿淚水的杏眼絕望地望著季緒臨。她淡粉的雙唇輕顫,似想再求救,又終究什麼都沒說,只死死抓著他的領帶,怎麼都不肯鬆開。
季緒臨薄唇輕輕抿起,他抬手輕推了一下鏡片,藏在鏡片後的眸子深沉如淵,溫柔開口:“跟小衡回去,他不能把你怎麼樣。”
他不緊不慢地解開綁在倪胭手腕上的皮帶,溫涼的手指滑過倪胭手腕上的細膩肌膚。
倪胭皮帶下的手腕被勒出幾道淤痕,季緒臨淡淡看了一眼,他剛要鬆手,倪胭鬆開他的領帶,反手攥住他修長好看的手,用力地、執拗地攥緊。
季緒臨漆黑修長的眸子在她如瓷似雪的小手上停留了幾息,他用另一隻手在倪胭的手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好孩子,聽話。”
倪胭蹙著眉,猶豫了一下,聽話地鬆了手。
季衡神情有些複雜地看著倪胭求助季緒臨。自己的女人求助別的男人,而這個男人還是季緒臨,這事情讓他十分不爽。
不過,他顯然不想當著季緒臨的面教訓這個女人。他厭惡而鄙夷地瞥了倪胭一眼,把她抱回床上去。
他站在床邊冷哼了一聲,“影子就是影子,哪裡有你姐姐半分的氣度。”
倪胭沒說話,只是望著站在門口的季緒臨。她發現這個男人有些難以看透。
季緒臨將解下的皮帶遞給一旁的管家,吩咐:“去請醫生過來。”
“是。”
管家剛想轉身,季緒臨又吩咐:“再去給小衡請個心理醫生。”
管家愣了一下,小心看了季衡一眼,匆匆下樓。
“小衡,你跟我下來。”季緒臨一邊解開被倪胭扯亂的領帶,一邊緩步下樓。他腳步沉穩,似每一步都走出由內而外的修養。
季衡警告地瞥了倪胭一眼,轉身跟著季緒臨蹬蹬下樓,追問:“四叔,你請心理醫生是什麼意思?”
“把衣服打理好再跟我說話。”季緒臨將解下的領帶遞給一旁的女傭。
季衡盯著季緒臨的背影心裡被堵了一下,可仍舊繫上襯衫釦子,拉好褲子拉鍊。
季緒臨坐進沙發中,修長的雙腿交疊,優雅開口:“我擔心你得了狂躁症。”
季衡悶聲在他對面坐下,神情陰森:“不就是一個女人,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季緒臨接過女傭遞過來的熱咖啡抿了一口,道:“我再說一次,不要這樣對自己的妻子。”
季衡懶洋洋地向後倚在沙發上,雙手搭在腦後:“我馬上就要和她離婚了。這次因為奶奶回來才抓她過來扮個好孫媳。奶奶八十大壽結束,我就讓她滾蛋。”
季緒臨的目光落在咖啡上,沉默了片刻,才說:“姚家的女人命不好,她沒幾年可活,你又何必。”
季衡突然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暴躁地推開女傭遞過來的咖啡,暴跳如雷:“我不想再眼睜睜看著她像允如那樣死在我面前!”
打翻了咖啡不算,他又抓起茶几上的菸灰缸朝一旁砸去。幾個女傭急忙悄聲疾步走來,將季衡打碎的東西收拾好。
季緒臨始終神態自若地喝著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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