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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無瞬間轉身,雙手合十,薄唇開合低聲快速念著經文。
倪胭得逞地勾起嘴角,緩步朝雪無走去,站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笑話他:“和尚怎麼學起登徒子偷看女子沐浴了?”
“阿彌陀佛,貧僧無意打擾。只是……”
“只是?天黑了,你突然出現在獨居女子門外還說什麼無意打擾?”倪胭將未尚來得及擦乾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掌心水汽慢慢染溼他肩上的僧衣。
雪無身形晃動,輕易避開倪胭的手,立於一旁背對著她,聲音逐漸轉涼:“女施主當真是季何氏?”
“千真萬確。”倪胭認真點頭,“我丈夫真的姓季。”
她又翹著嘴角,千嬌百媚地笑:“不過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雪無雙手合十,淡淡道:“女施主勿要妄言。”
倪胭沒所謂地笑笑。
總是這樣,她說真話的時候總是無人懂、沒人信。
不過也無所謂。
她又不在意別人信不信。
夜風有些涼,她轉身走進屋中,披了件袍子,反著跨坐在椅子上,抱著椅背懶洋洋地說:“和尚,我把衣服穿上了。回頭吧,咱們來聊聊天?”
雪無的確聽見衣料的聲音,不疑有他。他轉過身去,就看見倪胭身上只披了件紅色的袍子,鬆鬆垮垮,半露香肩。姿態極其不雅地跨坐著,雪白的長腿從袍子裡露出來。
倪胭笑,將手搭在自己的腿上,問:“和尚,好看嗎?”
雪無忍著轉身離去的衝動,他忽然於僧衣衣襬處撕下一條布條,系在眼上遮擋視線。
倪胭愣了一下。
“女施主故意接近貧僧究竟所謂何事?”雪無的聲音又恢復了往昔甘澈。
倪胭托腮打量了他一會兒,笑道:“你這和尚佛理參悟得可不夠。倘若你真的六根清淨四大皆空,又豈能被皮相迷了眼?”
雪無不聽她的惑語,淡淡道:“你若是尋常女子貧僧自不會如此。”
倪胭一喜,開心地說:“你瞧出來我貌美得不似尋常女子了?你這和尚眼光不錯!”
雪無搖頭:“施主刻意接近我的目的究竟為何?”
倪胭撿起花籃裡的一片花瓣放進口中輕輕咀嚼。看來她演技的確不怎麼樣,總是很容易被攻略目標識破。不過也沒有什麼關係。沒有攝像頭的話,她也沒有那麼愛演戲。還是坦坦蕩蕩比較好。
胡說八道式的坦蕩。
“好吧,我說實話。”倪胭做出真誠的樣子來,“我本是觀音座下……”
倪胭看了眼手中的花瓣。
“……的一隻小花妖。我想飛昇成仙。菩薩跟我說我歷練不夠,我問她要什麼樣的歷練?菩薩就讓我來凡間,尋一個好皮囊的和尚。若是能攪了和尚的靜修,顛鸞倒鳳快活一場,便可以飛昇啦!”
望著白玉石中景象的白石頭無奈地搖搖頭,他就知道這隻蚌妖扮不了良家婦女,很快就原形畢露。
倪胭從椅子起來,湊到雪無面前,低語:“我觀察了好多小和尚,覺得你模樣最俊俏。要不要和我一起快活快活?”
倪胭輕輕一吹,吹落雪無遮眼的布條。
雪無慢捻佛珠,心靜無波。
他緩慢睜開眼,乾淨不然塵雜的眸子望向倪胭:“施主莫要做這毫無意義之事。貧僧告辭。”
雪無轉身便走。
“和尚!”
倪胭飛快追去,扣住他的手腕,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
雪無干淨的眼眸瞬間閃過複雜訝色。
倪胭又飛快放開他,懶洋洋地斜倚著門,她舔了一下好看的唇,笑意盈盈:“和尚,香嗎?”
雪無瞬間冷了臉,揮手劈去,手掌距離她的咽喉只有一指遠。
倪胭眨了下眼,嬌嬌地笑:“原來和尚也是會生氣的嗎?”
“你!”
雪無已是怒極。他努力剋制情緒,收回手,唸了一聲“阿彌陀佛”,拂袖離去。腳步極快,似避猛獸。
他一口氣疾步許久,忽覺熱氣。雪無怔了怔,下意識地轉身,就看見身後的木屋升起沖天的大火。
他反身衝進火海,屏息在煙霧瀰漫的屋中四處尋找。
“你不是走了,又回來做什麼?”
倪胭坐在地上,一條橫木壓在她的腿上,可她神態悠閒,一點都不像身處險境。
“自是救你。”雪無衝過去,抬起壓在她腿上的橫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