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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過去。
☆、第三章
曲府眾人頓時亂作一團,掐人中的,按心口的,驚動的袁夫人也趕過來救護,明姝餵了幾口冷水,曲夫人這才慢慢緩過來。禁軍校尉知道驚了樞密使府上的車駕,親自前來賠罪。曲夫人臉色青白,渾身虛弱,說不得什麼,袁夫人憤憤道:“死了個窮措大,這般興師動眾,擾得人人不安。”
那校尉道:“緝拿查案原也不是下官的職責,只是死者是個有功名在身的考生,事關重大,還請夫人們恕罪,來日再登門賠罪。”
袁夫人也無話可說,再三關照曲府下人好生照顧,這才回到自己的馬車上。馬車走走行行,回到曲府後家人急忙請來郎中,診脈抓藥、休息臥床,轉眼已是日薄西山。
曲夫人見時辰牌換到酉時,麴院事往常就是此時歸來,怎能頹廢萎靡地見丈夫,於是勉強起來梳妝,往臉上補了些顯氣色的脂粉,明姝抱著弟弟坐在一旁,心裡感嘆夫妻的相處之道還真是門學問。
誰知麴院事沒回來,隨他進衙門貼身侍奉的老僕人曲盛先到了,曲夫人一聽他腳步慌亂,便知大事不好,摘下帶了一半的耳環,問道:“出了何事?”
曲盛行禮道:“相公讓老奴先對夫人講,他雖被官家傳去問話,卻也不是大事,讓夫人稍安勿躁,相公晚些就回來。”
官家就是皇帝,被皇帝喚去自然不是小事,曲夫人皺眉,“說了一大車廢話,你家相公到底怎麼了,莫不是牽扯進了什麼爭端?”
曲盛是個十足十的老實人,只是有些呆,先搖頭,後點頭,把主母急得一口氣吊在嗓子裡,不上不下,明姝急道:“盛老伯,究竟如何?”
曲盛這才斷斷續續說了個明白,原來今日死在甜水井裡的正是舉子王諤,先前麴院事選婿小宴上未出席的那個人,也不知哪個多事的在官家耳邊提起一句,官家便召麴院事入宮詢問。
一聽此言,曲夫人的心放下一半,依舊懸起來的那一半則是為了那個在官家面前多口舌的小人,恐怕不是政敵,就是對曲家懷恨在心,他既然能在小事上使絆子,將來還不知要做多少手腳,雖然清者自清,可若是讓官家記住一處不好,將來可就麻煩了。
明姝卻沒母親想得那麼深遠,只覺得父親此次定能全身而退,據她今日一瞥,那屍體的死亡時間不過在四十八小時內,期間和曲家毫無交集,只是那屍體和一般的巨人觀相比似乎有些奇怪,究竟是哪裡呢?
回想著屍體的體徵,明姝忽然靈光一閃——舌頭!
自然或意外死亡的屍體,在呈現巨人觀後固然會有舌尖外露的情況,可王諤的舌頭未免太長了,都快碰到下巴了,很符合勒死或縊死的徵象,莫非是他殺後再拋屍?明姝不寒而慄,誰會想到在殿試之前殺死一個寒窗十年、前途無量的學子呢?若是同窗之間因名次產生嫉妒,進而仇殺,那可真是震驚朝野的大案了。
明姝想著,抱著明恆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小傢伙不耐煩地挪動幾下。曲夫人見女兒臉色發白,以為她是為父親擔憂,和聲勸慰了幾句,命下人照常擺飯,鎮定自若,處變不驚。
掌燈時分,麴院事姍姍歸來,一進門就坐在交椅上,一言不發,曲夫人過來奉茶,問道:“一切順利嗎?”
麴院事捻鬚道:“一半順利,一半不順利。”
這話讓曲夫人心裡咯噔一下,又聽丈夫不緊不慢地說道:“王諤的案子撲朔迷離,是為不順。賢婿的狀元及第十拿九穩了,可謂順利。”
曲夫人聽了前半句,心裡笑他賣關子,誰關心案情了,後半句一閃而過,一時半會兒沒反映過來,片刻後才驚道:“你說晏郎君……是狀元?”殿試今早才結束,便是有內部訊息,也絕不該這麼快傳出來。
麴院事笑道:“王諤的事沒問兩句,官家就把話轉到為寧寧選婿上面,得知咱家的東床嬌客是晏子欽,官家忍不住誇獎起來,說是‘卿家可迎著狀元及第的銜牌嫁女了’,過後便噤聲,想是誤露天機。”
當今聖上不過十七歲,雖是九五之尊,卻和晏子欽差不多年紀,在講武殿見到這個侃侃而談的神童,就如看見一個有趣的小兄弟,更何況,這個小兄弟將是輔佐他治理江山的棟樑之才。
曲夫人趕緊雙手合十,高念幾聲佛號,麴院事連連勸她不可聲張,連親家都不要告訴,以免生變。
天聖五年的大比雖因考生王諤之死鬧了一場風波,不過還是迎來了傳臚唱名,晏子欽果然高居榜首,面對這個得上天眷顧的不世出之子,同年考生們無不欽服羨豔,瓊林宴上一齊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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