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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是戲言。”
三人聽聞此言,都是不寒而慄,明姝握住春岫打扇的手,叫她不用扇了,皺眉道:“九十兩一條人命?能說出這話的人也太沒心肝了。你的意思是,爭屍體的人家中有的是想用屍體結冥婚換錢?”
春岫道:“否則何必強行索要一具屍骨?依奴婢看,十有八~九是為了這下三濫的勾當。”
晏子欽道:“天良喪盡,只能等官府給他們做個了斷,好好入土為安,生時不如意,死後還要受罪。”
生死之事雖然重大,可發生在別人身上,其餘的人終究是過客。娘娘廟的事很快被淡忘了,因為接踵而至的事情對明姝夫婦來說更重要,八月初八,晏子欽入朝面聖,次日正式上任,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做官,可對於京城朝野來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新人,經過舒州的失敗,晏子欽似乎明白了在官場中隨高就低的重要性,道義是用來在抉擇面前保留底線用的,日常待人接物時不如和其光、同其塵,懂得藏鋒就能省去不必要的衝突和麻煩。
晏子欽出任的職務是待制,正六品,平日伴駕講讀,典守文書,各處殿閣均設此官,位在學士﹑直學士之下,如宣和殿待制﹑龍圖閣待制,而晏子欽所任的集英殿待制更是重中之重,因集英殿是大內極重要的殿宇,專司策試進士以及春秋大宴,每日見駕的機會更多,當朝天子將晏子欽擺在這個位置上,自然有他的一番深思熟慮。
與此同時,晏子欽也從專為在京官員解決住房問題的“樓店務”處尋到一處中意的官舍,在京任職而又無私第的官員,均由樓店務出面解決,他們幫晏子欽賃下一間雅潔院落,晏子欽帶著明姝前去看了,雖比不上曲府的規模,卻也整潔舒適,又是位於繁華的太平坊內,滿足了明姝逛集市的願望,前後兩進的院落,還有一方種著滿架薔薇的小院,足夠他們夫妻二人居住。
曲夫人本想著為女兒女婿買一下塊地,見他們自己謀劃好了出路,也放下心來,心道晏子欽還算是有擔當的人,不是一切仰仗他人、不求上進的子弟,便暗中攢下買地的錢,等著女兒若有急用時好出手幫襯。
雖然已經賃下太平坊的院落,可曲氏夫婦還想留二人過中秋,況且院中還要派人重新粉刷、收拾,也要時間,所以依舊住在岳父岳母家。
到了中秋這日,朝中依照舊例在最宏大的紫宸殿舉行朔望大朝會,而在曲家,曲夫人和明姝早就安排好了丹桂清供、酥糖月團、膏蟹黃酒、棗梨橘慄等節令佳品,等著翁婿二人回家團圓,若在往年,官家體恤臣下,中秋的大朝會總是早早結束,可今天午後,麴院事已經回來了,晏子欽卻不見蹤影。
☆、第40章
聽家人說麴院事回來,明姝還以為晏子欽和他在一起,去堂上給爹孃行禮時卻不見人,垂頭福神時不著痕跡地張望了一下,可女兒的情態怎能逃過父母的眼睛,麴院事知道她記掛夫君,笑道:“晏郎君還在宮中。”
明姝問:“不是散朝了嗎,他沒同父親一道回來?”
麴院事道:“官家下令留他,特意遣宮中長隨向我通報過,現有一份秋後問斬的名冊急等著勾決,官家請晏郎君做參謀。”
一聽和秋後問斬有關,近來神經格外敏感的曲夫人心裡開始打鼓,訕訕道:“今日是中秋佳節,便是再急也不急於這一天吧,再者說,我們女婿一不在大理寺,二不在刑部,哪用得著他去管死囚的事。”
麴院事道:“這便是婦人之見了,在官家身邊做待制與六部九卿不同,只要官家有命令,什麼都是分內之事,不然怎麼說天子近臣雖則風光,卻也難為,需要廣博之才和過人之智,若是人人都能當得,哪裡還這般引人羨慕。”
曲夫人嘴上雖不再提,心裡依舊嫌晦氣,也難怪,她本是一品誥命的尊貴身份,出門也是眾人簇擁下,按理說不該出差池,可最近一年裡已經兩次看見死於非命之人,怎能安得下心神?
卻說麴院事回來不久,許杭也親自來曲府相賀,他在京城立足多年,雖有不少生意場上的朋友,可除了妻族外再沒什麼親眷,如今多了曲家這門親家,喜不自勝,所以逢年過節時常走動,加之見聞廣博,人又活泛善交際,倒是和愛嘮叨的曲夫人聊得投機,時常分享些京中風聞。
今日,許杭落座在正堂,和曲氏夫婦聊了些家長裡短,不多時,麴院事就去書齋接見前來拜賀的昔日門生去了,他離開後,曲夫人才敢把心中怪力亂神的猜想說給許杭聽。
“親家,你在市面上見過的、聽過的包羅甚廣,可知常撞見死人、捲進官司是什麼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