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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死了,官府翻出那封偽造的書信,必然要懷疑邀你到花園的‘我’,我若是入獄,我的三個孩子又不立事,那麼你姐姐那份產業遲早也要落入吳放的私囊。”
明姝無奈道:“他們這般鑽營,妄圖謀害這麼多人命,卻只是為了些身外之物。”
曾易佔只有苦笑了,“晏夫人養尊處優,自然不知道身外之物對於貧寒之人的誘惑力,我承認,我未等赴任,家中已經一貧如洗,所以昨晚冒險偷了吳家的錢,贓物現在就擺在書桌下,目睹吳放的事敗露,也沒心思再隱瞞,免得以後心不安。”
吳小娘子道:“我都知道,你拿的是孃親留下的體己,這裡本就有姐姐的一份,如今被你拿去本是應該的,稍後分了家,把姐姐那份財物還給你,你我……就再無干繫了。”
當晚,月明星稀,籠罩在吳家的愁雲慘霧終於散去,皎潔的月光朗照天地。
明姝站在院落中,仰頭看著天上至高至明的滿月,心中懷著許多感慨,本應是至親的人,卻暗中反目,包藏殺機,本來滿心歡喜希望成就良緣的女子,到頭來卻被兇犯利用,用來謀害自己的心上人。
她忽然想起一句詞——“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背後是開門的聲音,回首看去,推開門的正是晏子欽,房中的燈花明亮,把他的身影映成了一幅剪影,一見他,積壓在明姝心上的陰霾便瞬間消散,走近他,卻見他白生生的臉上一道紅腫發紫的傷痕分外明顯,十分滑稽。
明姝趕緊過去幫他揉揉,問道;“還疼不疼?”
晏子欽道:“不碰就好,碰了就疼。”
明姝收回手,撅起嘴道:“那我碰了,你怎麼不喊疼?”
晏子欽道:“你是好心,我若喊疼,下次再受傷,怕你不管我,任我自生自滅了。”
明姝哭笑不得,道:“我是那麼愛記仇的人嗎?”
晏子欽眨著眼反問道:“不是嗎?”
明姝知道他在打趣自己,笑了笑,推著他的揹回到房裡,一路上嘀咕著,“都是杜和,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你要是再矮點,讓他打不著就好了。”
晏子欽道:“讓他打不著?那我豈不是都沒有你高,這樣不好。”
剛關上房門,杜和就敲門進來了,毫不客氣地坐下,拿起茶壺自斟自飲起來,道:“你們剛才是不是關起門說我壞話了?害我一直打噴嚏。”
明姝指著晏子欽的腦門,道:“你壞話還要人說嗎?都寫在他臉上了!”
杜和連忙抱起自己昨晚留在這裡的鋪蓋,灰頭土臉地走了,晏子欽叫住他,“怎麼,今晚不怕鬼了?”
杜和笑道:“惡人都被抓起來了,‘鬼’自然沒有了,我算是品出來了,這世上那有什麼鬼,只有裝神弄鬼的人。”
結果到了第二天早晨,準備出發返回臨川之際,杜和哆哆嗦嗦地和明姝道:“這世上果然還是有鬼的,昨晚我一直聽見有女人哭,隱隱約約的,你聽見了嗎?是不是小秋的冤魂啊?”
明姝絕不會告訴他,那是吳小娘子自知此生鴛鴦夢斷後最絕望的飲泣。
☆、第30章
從吳家回來後,生活又恢復了平靜,晏子欽依舊是每天讀書、教書,明姝又回去陪婆婆抄經唸佛,唯一留下後遺症的人大概只有杜和,自從經歷吳家的“鬧鬼”事件,他成了道觀的常客,每天符紙、硃砂不離身,背上的“一條棍”下面多了一把桃木劍,已經啟動了驅鬼辟邪的最高模式。
剛回來那天,陳嬤嬤送來一封書信,是明姝在汴梁的父母寄來的,送到時她正在金溪吳家,陳嬤嬤這才代為保管。
拆信時,明姝的心很忐忑,怕裡面有什麼不好的訊息,惴惴不安地看過後才長舒了口氣,內容喜憂參半,都算是情理之中。原來晏子欽被調離舒州的事果然不簡單,是晉國公丁謂在太后面前故意挑撥,洩露了風聲,除此之外,那次明姝的父親被皇帝留下問話也是因為丁謂在聖駕前搬弄是非。
拋卻這些官場上的糟心事,曲家家宅安寧,父母、弟弟的身體都無恙,老兩口年近半百還能無病無災,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傍晚,來進學的王安石揹著書箱走了,晏子欽從書齋回到房裡,明姝見他額頭的紅印子淡了不少,卻依舊觸目驚心。一邊幫他冷敷傷處,一邊道:“你盯著一道紅印上課,學生有沒有忍不住笑出來?”
晏子欽瞪眼道:“他敢?師道尊嚴,豈是受了傷就該被學生嘲笑的?”
明姝說他們一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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