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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鑽的鴇母算計了——原來鴇母在新場子的生意難做,正好見昔日精心培養出的花魁送上門來,藉口幫她找東西,實則暗中做了張假賣身契,逼迫羅綺玉回來。
那鴇母還振振有詞,“好女兒,聽娘一言,你既走出了我這門檻,再回來時還是一個人、一雙腳,沒個香車軟轎,還不如從前在娘這兒,前呼後擁的,普天下長眼睛的男人,誰不愛你,何苦去忍受清苦。”
羅綺玉知道她句句顛倒黑白,是在引誘自己衝墜火坑,等她年老色衰了,掙不了錢了,鴇母自有另一番嘴臉等著自己,可想起杜和的猶豫不決,不免心冷。
三番兩次前去都無結果,清月館的人只讓她再等等,幾次進出,偶爾讓公子哥兒們看見了,都笑著議論羅娘子怎麼又回來了。再後來,鴇母拿出假賣身契,羅綺玉才知上了圈套,想同杜和說,卻不知怎麼開口,更沒勇氣說。
他若是置之不理,她該如何自處?
沒想到先讓晏夫人起了疑竇,羅綺玉知道她是個心地極好的人,從沒看不起自己,心想幹脆和她說實話,免得她費心猜疑,因此特意揹著春岫,主動找到明姝。
明姝聽她說完,嘆道:“她手裡的賣身契既然是假的,那就不必被她拿捏,儘管去告,只是杜和……他並不是無情無義,他只是拿不定主意。”
羅綺玉嘆氣道:“我何嘗不知杜郎的心事,遷延了半年有餘,也夠了,何去何從,我還要想想,多謝晏夫人開導。”
明姝道:“別怕,家裡的人隨你去不方便,我另僱一頂轎子,帶你去京兆府衙門外請個狀師,今日就去狀告,讓衙門還你自由。”
羅綺玉感激不盡,明姝望著她日益消瘦的模樣,心想這個杜和死到哪裡去了,再不回來,他的姻緣就要破滅了。
☆、第七十九章
蕭禧的書信送到大理寺卿任錚案前,他讀過後,立即請晏子欽一同分析信中含義。
任錚道:“蕭禧在信上說,統和初年他的堂姐,當今的遼國皇后曾提到遼國皇帝多年前就曾暗中與大宋通訊,蕭皇后當時年紀尚輕,雖覺得奇怪,卻不敢追查,只是親族之間說起過,與遼帝通訊的會不會就是耶律卿的先輩?”
晏子欽掐指一算,“遼國統和初年,那還是大宋的太宗朝,少說也是四十多年前了!”
說到太宗朝,晏子欽就想起昨晚逃入龔美宅中的刺客。龔美靠著自己的女人邀得真宗皇帝垂青豈不也是從四十多年前的太宗朝開始?若是龔美和遼國有瓜葛,如今的太后也難脫干係……
晏子欽不敢再往下想,抬眼觀察任錚的神色,卻見他面色如常。那麼只有兩種可能——
他雖然知道龔美和這件事情有關,卻不想牽扯其中,因此裝聾作啞。
或者,根本沒人告訴他刺客躲進了龔美宅中,不知情所以不慌張。
可禁軍得到訊息,不可能擅自壓下,必須要向上峰彙報,既然任錚不知情,那麼他們的彙報物件一定是更上一層。
皇帝……
倘若皇帝知道自己的母后和曾經投鞭南下踐踏大宋江山的契丹人有著千絲萬縷、若即若離的干係,事態又會如何進展?何況太后與今上並非親生母子的傳言多年來為曾斷過,連皇后都曾在怒火攻心後說出類似的話。
一貫平和溫厚的皇帝聽聞皇后的言辭後大發雷霆,皇后卻並未受到任何處罰,是不是證明他對太后的信任已經開始動搖?
任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繼續道:“你之前的猜測沒錯,這個於家的確通遼已久,雖然不能肯定和本案有關,卻可以作為一個調查方向。我已經派人前往京中各處郵驛,搜查過往四十年內的書信往來記錄,凡是舒州送往京城的都要仔細勘察寄信人和收信人的身份,可能要花費四五天的工夫,希望能找到於家在京城的下線。”
說是四五天,可剛過三天,任錚那邊就傳來訊息。
“一無所獲。”他坐在晏子欽面前,把一沓厚厚的紙扔在桌上,嘆氣道,“所有舒州寄往汴梁的書信都和於家無關。”
晏子欽道:“為什麼如此篤定,會不會是假借他人之手寄出信件?”
任錚道:“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可既然是寄給京城的下線,那麼收信的至少在一定時間內必須是同一個人、同一處地址——於家的勢力恐怕還沒大到三五年就能培植一個新下線的地步。可是你看這些信件,不是家書,就是短時間內的書信往來,很難和於家長達四十年的計劃相提並論,何況四十年還是保守估計。”
他說的有一定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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