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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行也做不長久,因此在不清楚雙方底細前,是萬萬不會貿然應承的。
呂氏不僅不惱,反而對她更加信服:“知道您這行有個規矩,頭次登門,不宜飲茶,便請您留下一道用個便飯吧!”又叫人去喊端秀過來。
端秀在房內把那十多冊報刊都細細看了一遍。
前幾期封面都是枝葉挺秀、花冠怒放的盛開牡丹,後面幾期則是五彩斑斕、昂首挺胸的開屏孔雀,具都是鮮豔奪目,高調熱烈的畫風,就與那期刊內容一樣,都顯出一種張揚和急迫來,好像恨不能讓所有人為之矚目、動容。
雖然說是小說報,可看它通篇文言文的說教架勢,想必它的讀者多是有學之士或士宦鄉紳,沒點文化水平的人還真是“高攀不起呢”。
那些佔了一多半版面的插畫,應該就是為了吸引和方便文化水平不怎麼高的人閱讀的,可插畫又不是連環畫,表達內容有限,估計看得人也是一知半解,就是圖個新鮮罷了。
總體來說這是一份包羅永珍,急於開拓市場的報刊讀物。
依它第一份期刊上所說,它的辦報理念就是為教化民眾、開啟民智,倒很有一番憂國憂民的大志向。
既要教化民眾、開啟民智,那當務之急就是要讓更多人能訂閱這份報紙,擴大它在民間、在底層老百姓,甚至是內宅閨閣中的影響力。
因此之後的每一期,基本都有一塊版面用來面向全國徵文,企圖以這種方式得到眾人的響應。
比如第二期的徵文廣告――“茲有精細畫圖十幅,釘成一冊,名曰《有圖求說》,託《申報》代售,每冊收回工價錢三十文,尚祈海內才人,照圖編成小說一部,語意以趣雅為綜,約五萬字,限於十二月二十五日以前,繕成清本,由《申報》館轉交。擇其文理尤佳者一卷,願送筆洋二十元,次卷仍發還作者,決不有誤,惟望賜教為幸。”
這什麼意思呢,就是說我有一冊連環畫,現請人看圖說話,根據那幾副圖給編個精彩的故事出來,編的好了大大有賞。
這第二期報刊發行於兩年前,端秀在第四期上就看到了那篇獲獎的文章,報社還專門為此寫了篇新聞報道呢,中心思想就是“快看吶,只需動筆寫個五萬字就能輕鬆獲得二十元,你還在等什麼,機會難得,快來加盟吧”,為徵文廣告又打了一波廣告。
而最新一期的便是轉載自《申報》的徵文競賽廣告――“竊以感動人心,變易風俗,莫如小說,推行廣速,傳之不久,輒能家喻戶曉,習氣不難為之一變,今中華積弊最重大者,計有三端:一鴉片,一時文,一纏足。若不設法更改,終非富強之兆……辭句以淺明為要,雖婦人幼子,皆能得而明之……前名酬洋五十元,次名三十元,三名二十九元……七名八元……凡撰成者,包好彌封,外填姓名,送至滬市三馬路格致書室,收入發給收條,出案發洋亦在斯處,英國儒士傅蘭雅瑾啟”從最初的“語意以趣雅為綜”到如今的“辭句以淺明為要”,不難看出報刊已經在從文言文逐漸向白話文轉變。
以前難登大雅之堂的通俗小說,現在甚至被冠上了“啟民智、救國家”的重任。
只可惜優秀的白話文小說還是太少了,新發的期刊上連載的還是晚清四大譴責小說之一《老殘遊記》呢,端秀前世倒是拜讀過,實話說,對於習慣了快餐文化的她來說,很難被吸引,當初就抱著讀名著的心態,斷斷續續看了一遍。
這篇小說在現在來看自然是極好的,要不然也不能在已經成書的情況下,還能重複在報刊上進行連載。
但它同樣缺少小說的一個重要特質,那就是娛樂性,作為一篇譴責小說,可想而知裡面的內容必定是沉重而陰暗的,對有才學有抱負的人來說,倒是振聾發聵,引人共鳴,可對於絕大多數民眾來說就不夠有趣,不夠有吸引力了。
何況現在的小說,講一個吸引人的故事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表達作者本人的思想抱負、治世理念,免不了通篇的說教意味,帶有太過強烈的個人主觀性,這就很難讓讀者,特別是那些沒什麼文化的讀者接受和代入,與其在這聽你講社會多麼黑暗、朝廷多麼腐敗、吏治多麼嚴苛,百姓們當然更願意去聽斷小曲樂呵樂呵啊!
而後世的小說就是勝在它的娛樂性和普及性上。
端秀真想寫一部真正的白話文小說寄過去,別的不敢保證,但肯定能夠吸引來更多的讀者,而且讓他們真正體會一把追連載的酸爽。
第十二章 定親
這邊端秀正YY著自己王霸之氣全開,一文封神,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