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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來哪裡還有我待的地兒呢。”
“怎麼沒有,嫁人了又怎樣,說到底你也是我們江家的姑娘,是我大姐,你回來大家都高興,好過眼睜睜看著你在那陶家受罪。”
冬秀還要再勸,卻見慧秀掩嘴打起了哈欠,眼角溼漉漉的有淚流下來,一幅極其睏倦慵懶的模樣,冬秀忍了忍,還是說道:“大姐,那鴉片煙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別再抽了。”
惠秀聽罷,靜默了好一會兒,望著妹妹關切誠懇的眼神,終是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這東西只能叫人一時快活,其實極損人的根基,可我寧可要這短暫的快樂,也不想長長久久的那麼,那麼沒意思的活下去。”
自她嫁過去就沒有一時一刻的好過過,本以為是進了福窩,哪知卻是入了苦海里,苦不到頭……
丈夫在時,她要夜以繼日、衣不解帶的忍著恐懼和彷徨奉湯侍藥,丈夫去了,她就得整天深居簡出、茹素祈福,夜裡還要抱著丈夫的牌位入眠,那種寂寞和恐懼足以叫她發瘋,要不是還能抽這大煙,叫她暫時忘卻現實的苦痛,只怕她早就不好了。
反正她是沒了指望的人,能樂一時算一時吧,也許死亡並不比那麼活著更壞呢。
冬秀原以為她是不曉其中利害,所以才不知輕重的染上了大煙癮,現在看她那副心如死灰的樣子,才知道她是故意如此的。
不過半年時間,一個嬌俏可人的姑娘竟萌生死志,心灰意冷至此。
“這都是我的命。”慧秀悽然一笑,拉著妹妹的手,“你不要為我擔憂,不過是抽點大煙而已,死不了人,那陶家老太太也是愛抽這玩意的,如今都六十了不也活得好好的,實話說,自從抽了這鴉片煙我睡得也好了、吃得也多了,倒也不是全沒好處的。”
命,什麼狗屁命,分明是陶家不義騙婚,大伯母又貪財勢力,才害苦了大姐。
“大姐,你聽我說,這鴉片煙真的對人很不好,那就是□□,久而久之會叫人精神失常、五臟俱爛,還會脫髮掉牙,加快人的衰老,你再抽下去,是不會死,可卻會生不如死!”
面對殘酷的事實,言語總是蒼白無力的。
儘管冬秀絞盡腦汁、苦口婆心的極力勸告了半天,可她知道,這能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不是大姐沒把這話聽進去,而是她不願意去聽,因為聽了也沒用,即便她不抽鴉片,對她的處境也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還可能叫她過得更加艱難了。
幾天後,陶家果然又派了馬車來將大姐給接回去了。
他們前腳走,後腳冬秀三叔一家便回來了。
要說她們江家四房,早些年便分家另過了,感情自然不如一家人那麼密切了,她娘又是關門守寡的人,與他們的關係就更疏遠了些,三叔一家常年在外,只隔幾年才回來祭祖掃墳,冬秀對他們的印象十分模糊。
不過因為他們的到來,家裡倒是難得的熱鬧了起來,連先前因為大姐的事帶來的陰霾似乎也一掃而空了。
“哥,三叔一家是不是打算回來定居了,我看他們最近到處在購置田產呢?”
按照徽州人的習性,一輩子在外奔波忙碌,行商做買賣,賺得銀錢後十有八九是要衣錦還鄉,落葉歸根的,回來自然就要大建屋舍、廣置良田,以求晚年安泰。
看這些日子她三叔一家的動靜,可不是回來小住那麼簡單啊。
“你訊息倒是靈光,沒錯,三叔一家是打算搬回來了,我最近也幫著三叔看地呢,真是漲了不少見識。”
“哥,趁這次機會,咱們也跟著置辦些田地吧。”
“我也想啊,可你知道咱們這裡的地有多難找嗎,零星的薄土倒不少,可買了不划算,成片的地又少有肥沃的,好容易有人要出手了,一畝稍微肥沃些的良田便至少要價三十元呢,而且這田還都是成片買賣的,這些天我跟著三叔看了好幾處田地,最小的一處也有五十多畝呢。”
五十畝,那可夠大的啊,冬秀在心裡換算了一下,這大概得有四五個足球場那麼大呢,種些糧食,足夠他們一家吃用不盡的了,餘下的還能賣了換一筆可觀的收入。
“那趕緊把咱們家那個茶樓賣掉唄。”
她哥性格實誠憨厚,可不適合經營茶樓,當個地主收收租子倒是最好不過的了,一來離家近,不必長時間外出,免得呂氏和曲氏擔憂懸心,二來輕鬆省事,也少了好些麻煩。
自他們茶館因為說書拉攏了一批批客人,生意重新紅火起來後,便時有流氓地痞、甚至差役巡捕的過來找茬勒索,雖然也能應付推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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