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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現在坦白她就是那個寫小說的寶先生,恐怕他也不能信啊。
冬秀自信封裡抽出兩百元遞回去:“你在外應酬,手裡不能沒錢,這錢你拿著,不夠了再找我要。”
胡競之接過錢,給她拱手致謝:“多謝太太慷慨解囊。”
冬秀笑:“謝什麼,不過是借你的花供你這尊佛罷了。”
接下來兩天,兩人便包了輛黃包車滿城轉悠,到傢什店裡定了書架、書桌、窗簾、門簾之類的,店裡人管送管裝,又到各雜貨店買了洋瓷盆、洋毛巾、洋胰子,還淘到一對香柏木的泡腳盆,只是價格略貴,花了三元錢,路過一處集市時,遇到賣盆栽的,想到院子裡只有兩顆大槐樹並幾從夾竹桃,又買了許多盆五顏六色的鮮花盆栽回去。
看著那些東西流水一樣搬進院子裡,王媽直咋舌,天吶,先生這三兩個月也就買了幾床被褥,這太太一來可了不得,這兩天時間估計花了不下五十元了吧,嘖嘖,真是個敗家的。
東邊的房間做了胡競之的書房,而冬秀則要了他們臥室的那間耳房做書房,又花了三天時間,把箱子裡裝的衣裳、書本、筆墨、擺件都收拾出來,該掛的掛,該擺的擺,原本空曠的房間裡頓時就有了生氣。
白天胡競之照舊是大早上就要坐車到京大教書去的,一般直到晚上六點才能回來,冬秀便提議讓他包個車伕在家裡,一來每日接送他上下班,即方便又安全,二來她也想每日坐車出門逛逛,有個熟悉北京地形的車伕倒是省了許多事,三來家裡有個男人住著門戶也安全,而且那些跑腿送信的雜活,或是搬搬抬抬的重活也有人幫著做了。
冬秀跟他說的時候不由想起了那本名叫《駱駝祥子》的名著,裡面的祥子也曾被包月住在主顧家裡,其中有一家就小氣又苛刻,分明只給了包車錢,卻把他當個萬能的長工使喚,不僅要劈柴擔水做飯,甚至還要照顧小孩伺候茶水,想到自己說的那幾點設想,好像也有些過分啊,要不然就多給點錢吧……
然後冬秀就找了前幾天買東西時包下的那個車伕。
冬秀對他印象很好,人老實還愛乾淨,當時她跟胡競之去招黃包車的時候,其他車伕都衝上來圍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自薦,也不管那唾沫星子有沒有噴到人臉上,也不管那車把子有沒有戳到人,搞得冬秀一瞬間以為自己回到了現代火車站出站口。
最後兩人就選了那個在原地不動的車伕,因為他的車座罩布和本人身上的衣服都洗得乾乾淨淨,連車輪上的鋼筋條都被擦拭的閃閃發亮,在那群渾身散發著汗臭的車伕裡可謂鶴立雞群了。
而事實證明,這第一眼的眼緣十分靠譜,這個車伕不僅身強體健,拉著兩個人跑上五六公里路都速度不減,而且見多識廣卻毫不油滑,他對這北京城的大馬路、小衚衕瞭如指掌,知名的景點、飯店、商鋪更是如數家珍,卻從沒帶著他們繞路或是給他們介紹坑人的店子。
雖然只短短的相處了兩天,卻也足以讓冬秀對他的品行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因此直接就找了他來。
“黃包車我們出錢買輛新的,你就不要去租車行租車了,每月給你五元的工錢,包吃住,你除了負責每日接送先生上下班,還要負責守門和分擔家裡的一些雜事……”
冬秀把條件講給他聽,其實那不詳不盡的所謂“一些雜事”對他是很不利的,誰知道這“一些雜事”是指什麼呢,不過這時候的人籤的勞動契約就這麼寫,很多還沒有一紙契約,只是口頭承諾呢,反正一切憑良心,想了想又補充道,“如果咱們合作愉快,你幹滿三年,走的時候,那輛黃包車也歸你。”
那個名叫崔有糧的車伕聽完興奮的直搓手,胸膛起伏不定,立馬就要給她下跪磕頭,倒把冬秀嚇了一跳。
而冬秀開出的條件也把車伕和王媽嚇了一跳,這可以說是天下難尋的好待遇了,簡直就是天下掉餡餅啊。
想一想《駱駝祥子》裡的年輕力壯的祥子,省吃儉用、拼死拼活的拉了三年車才攢到一百元,買了一輛屬於自己的黃包車,而冬秀不僅給了車伕穩定的工作,還包食宿,那工錢基本就可以攢下來,一年就能有個六十元,三年後不僅能攢下媳婦本,還能白落一輛車,怎麼不叫崔有糧欣喜若狂,不叫王媽羨慕嫉妒恨呢。
於是從這天起,車伕兼門衛的崔有糧住到了四合院的倒座裡,而王媽和帶弟則挪到二進西南角的耳房裡去住。
冬秀看他抱過來的被褥,已經破舊的不成樣子了,基本可以說就是拿補丁縫出來的,裡面的棉絮板結成塊,看著油膩膩的有些噁心,想來也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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