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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可挑的。”
“我也是個愛聽故事的,叫你這一說我也想去聽聽看了,明兒咱們一塊去。”冬秀拍板決定道,王媽自然沒有異議,只要能去就行了,管她幾個人去呢,反正太太也不會為這個扣她工錢。
第二天用過午飯,也不午睡了,三人拿著小板凳,帶著一籃零嘴、一壺涼茶便往衚衕口那邊過去了,崔有糧見狀,忙過來問她要不要用車,冬秀與他說明情況後便邀他一同前往,哪知他執意不肯,非要留在家裡看門,只好作罷。
不消一刻鐘三人便到了地方,冬秀看著滿目的娘子軍,總算知道崔有糧臉紅尷尬的緣由了。
“咦?這怎麼還被圍上了?”王媽看著眼前拿繩子給圈出來的地界有些驚奇,把手裡的凳子往帶弟手裡一塞,說,“我去問問什麼情況,你陪太太在這兒等著。”
說完便風風火火的擠進人群裡去了,不多會兒滿臉氣憤的出來,對冬秀道:“呸,這老秀才忒不地道,居然還要收咱們的錢呢,都是街坊鄰里的,咱們捧場來聽他講故事,那是給他臉,他倒還抖擻起來了。”
冬秀聽她一番絮叨,這才知道原來這老秀才在前清時也算是這片衚衕裡的一號人物,祖上也發達過,自己卯著勁要中舉人做進士,好光宗耀祖,恢復往日榮光,哪知朝廷一聲令下取消了科考,斷了他晉升立命的門路,為了養家餬口,無奈只好去給人家做私塾先生,誰想風雲突變,大清沒了,改朝換代到了民國,人人都要改頭換面,就連那學童也都到學堂裡去學格物了,私塾先生自然沒得做了,他一輩子讀聖賢書,就沒別的本事,年紀又大了,實在找不到體面工作,這才舍了讀書人的臉去擺攤,替人寫信念信,好歹賺些嚼穀回家,說來也是個被時代玩弄和拋棄的可憐人。
這老秀才在街上擺攤,恰好挨著個賣報的攤子,突有一日,那報攤生意就紅火起來,賣的報紙是一摞接一摞,喜得老闆見牙不見眼,他自然好奇,便問了幾句,原來有個極紅火的小說作者在報上連載了小說,引得那些愛看小說的人爭相購買,老闆又對他說:“秀才老爺,我看你不如也寫本小說發到報社去,現如今這寫小說多賺錢啊,最少也得千字兩元呢,您隨便寫寫,就比在這兒風吹日曬的幹上十天半月的還強吶,我也就是不認字兒,要不早改行寫小說去了。”
秀才知道這些報紙上都刊的些什麼小說,通俗直白、毫無文采,放過去那都是上不得檯面的,可現在居然公之眾之登載在報紙上了,還頗受追捧,實在叫他扼腕嘆息,真是世風日下啊。
因為不屑,所以從不關注,現在聽報攤老闆這麼一說,這行當居然如此有賺頭,不由有些心動,便摸出兩個銅錢買了一份賣的最好的報紙,打算回去借鑑琢磨一下,報攤老闆把報紙遞給他,指著首頁的地方告訴他:“看見沒,就是這篇小說,聽說也是位老秀才寫的,就這一本小說,聽說報社足給了兩萬元,老哥你要是也能寫一本,那這輩子還愁什麼,我也就是不認字,要不早改行寫小說去了,何至於在這兒苦熬哇!”
秀才被那兩萬元驚得不輕,不由開始幻想著將來賺錢了要如何如何,又想這寫小說也算是讀書人的一條正經出路,等他名動天下,不僅沒人說他有辱斯文,鬻文獲財,反要贊他風雅有才呢,當下腳底打飄的回了家。
無奈現實總是殘酷的,他一個迂腐老書生,連白話文還寫不清楚呢,動則就要附幾首酸詩,插幾句聖人言進去,讀著很不順暢,更別提什麼文筆了,何況寫的故事全無新意,枯燥乏味,一看就是各處抄來的,於是絞盡腦汁,熬夜點燈寫的幾篇文無一例外全被報社退了回來,起初還痛罵報社的人有眼無珠,毫無欣賞力,被退了幾次文後,自尊心大受打擊,只能無奈放棄了。
雖然沒有實現他一文封神,名利雙收的夢,卻叫他找回了自信。
原來秀才嫌棄家裡光線不好,每每便拿著報紙到衚衕口的大槐樹下去看,那裡地方寬敞,綠樹成蔭,正是個避暑歇腳的好地方,他一邊研究報上的小說,一邊讀給家裡的小孫子聽,偶爾指點他認幾個簡單的字,一開始是隻有小孫子聽他讀小說,漸漸的圍了一群孩子,後來又圍了一圈來打水的人,再後來附近幾個衚衕的人每到這個點就自發的過來了,人也漸漸多了,好些人都站到大太陽底下去了,曬得臉皮黑紅,明兒卻還要來,秀才看著身邊靜靜的望著他聽他讀小說的人,彷彿又回到了原來做私塾先生的時候,很是找回了幾分讀書人的體面和尊嚴。
家裡老婆看他下午也不去擺攤,只與人說閒篇,原本生了一肚子氣,卻忽然靈光一閃,生出個賺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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