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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戒指,很有些寒酸,與這裡出入的名媛們完全是兩個畫風,不想卻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居然識得四國文字,可見很不簡單。
冬秀心想,這六國飯店不愧是北京城最牛逼的飯店,逼格真是高啊,那選單居然真是英、法、俄、德四國文字寫就,連個中文翻譯也沒有,一點也不肯遷就客人,還不如她在火車上吃的那頓西餐呢,雖然不一定地道,可很是照顧國人的心理和口味啊。
她無視幾人驚訝欽佩的眼神,十分淡定的把選單遞給唐才常:“您幫我看著點一份吧,這上面的字兒,我只能分辨出是哪國的文字,可卻是一個字兒也不認識的。”
幾人被她那理所當然、落落大方的態度噎了一瞬,唐才常不由拍掌哈哈大笑起來:“先生真是好生幽默哇,其實我老唐也不甚懂這些個,就不硬出那個洋相了,”然後乾脆的合上選單還給那侍者,“這樣吧,你就按今日推薦的菜色給我們三人各來一份,至於其他的小吃、酒水,你也看著安排。”
訓練有素的侍者估計是見多了這樣的客人,問明白幾人有無忌口和特殊的喜好後,便迅速給他們擬出了一份選單來,確定無誤後就下去了。
經過這個小插曲,唐才常越發高看起這位寶先生來,尋常人第一次進這六國飯店就沒有不驚訝好奇的,再有那沒見過世面的,便免不了有些畏畏縮縮、卑卑怯怯的,這位寶先生自然也是驚奇的,一路都在東張西望,上下觀瞧,可她是那種大大方方、正大光明,把好奇全寫在臉上、把讚歎全露在眼裡的打量,倒有種稚子的純真可愛,比那些強作鎮定,或忐忑不安的可強得多了。
食物的味道自然對得起它京城第一飯店的名頭,美食當前,冬秀可從不矯情,吃得十分歡實,本來王稚萍是很有些緊張的,在座兩人,一個是她偶像,一個是她頂頭上司的上司,又是在六國飯店這樣高檔的地方,因此很有些拘謹,不想寶先生既隨和可親,又幽默詼諧,唐先生也很沒有架子,便漸漸放鬆下來。
“這隻牛生前一定活得十分舒適愜意。”冬秀品味著鮮嫩多汁的小牛排一臉篤定的說道。
王稚萍不免有些好奇,問她:“先生怎麼知道的?您難道會算前世今生不成?”
“別這麼客氣啦,”總是先生、先生的叫她,真叫人怪不好意思的,她算哪門子先生哦,冬秀笑眯眯對她說,“我本名叫江冬秀,腆長你幾歲,你要不介意便叫我聲冬秀姐好了!”
王稚萍激動得臉紅撲撲的,有些不好意思,聲如蚊蚋的囁嚅了一聲:“冬秀姐。”
冬秀繼續說:“這牛排的選材可是大有講究的,像咱們常吃的牛肉拿來做牛排就吃不了,太柴了,炒個菜,煲個湯倒是極好的,我聽說有那專門養牛的養殖場,裡面都要有溪流草坪的,溪水清甜甘冽,乾淨又有營養,草坪上的牧草新鮮柔嫩,還要兼植各類藥草,這牛喝泉水、吃藥膳,肉質自然別有風味,更有甚者,還要給他們喝啤酒、聽音樂、做按摩呢,務必使這牛精神愉悅、健康順心的長大,你看咱們這塊牛肉、油潤肥美、鮮嫩多汁,肉質呈大理石紋狀,也算是牛裡的名門望族了,咬一口,嗯,入嘴即化,真是好吃極了,我都能感到它生前是多麼的愜意。”
看著冬秀那滿臉被美味所征服了的誇張表情,王稚萍不由噗嗤笑出聲來,寶先生真是太可愛了。
她咬一口細品了品,“本來也不覺得怎麼樣的,聽您這麼一說,這牛排的味兒都好似不同了一般。”
“這樣說來,這牛倒活得比人還滋潤啊,不僅這牛排,凡是有些名堂的美食,哪樣又不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呢,就說前天我剛到北京,朋友請我去吃的那北京最出名的全聚德烤鴨,呵,那鴨子一隻只都肥白細嫩的跟什麼似的,聽說也是拿秘法專門餵養出來的,否則可沒那個味道,要真論起這個來咱們可是祖宗,那鴨子指不定喂得比牛還精細呢!”
冬秀搖搖頭,夾起一片形狀完整的鵝肝說:“咱們那烤鴨和這鵝肝的餵養法都差不多,就說這鵝肝怎麼得來的吧,那得用一根粗長的硬管插入鵝的喉部,將食物一天幾次的強灌進去,使得那鵝在短時間內被迫增肥,那肝臟被大量脂肪包裹,待達到一定重量後便放血拔毛,再由工人徒手從溫熱的鵝身體內取出……”
才說完冬秀就後悔了,這不是掃人的興嘛,正吃飯呢,她就說這樣令人不適的東西,還叫不叫人享用美食了啊。
“哈,雖然殘忍了些,不過要不這麼做我們也就吃不上這口美味了,好多工人也要因此失業了呢,我們國人在殺雞宰鵝前不也要念什麼雞啊鵝啊你別怪,你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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