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3/4 頁)
北京的冬天是很難捱的,不僅天寒地凍的沒法出門玩樂,就連日常吃食也單調乏味得很;冬秀都不知多久沒在餐桌上見到綠油油的小青菜了,每日不是各種餅子、麵條;便是餃子就臘八蒜,對一個貪嘴的南方人來說無異於折磨。
“回來的路上正好遇上不老齋有新蘸的冰糖葫蘆,給你帶了幾串;有山楂的、橘子的;還有荸薺的,最近看你吃得少,這個東西酸酸甜甜的,倒很能刺激人的食慾,你就當零嘴吃罷!”
看著幾串裹滿晶瑩剔透的糖稀的糖葫蘆;冬秀倒真被刺激得有些口水氾濫起來,她中午也沒正經吃飯,就用了幾個在炕洞裡煨出來的軟爛甜白薯;這會兒胃裡都有些脹氣吶,吃一串山楂的正好。
“聽說你今天跟周太太鬧得很不愉快?”胡競之看她神色倒很是平靜;一點不像王媽口中說的那樣嚴重啊。
冬秀咬下一顆糖葫蘆;腮幫子鼓鼓的像只正在剝松果的小松鼠一般;看著可愛極了;聽聞此話,不由得十分不雅的沖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別跟我提她,好容易才把這事給忘在腦後,我已經跟王媽她們說過了,以後都不許這個人上門。”
“她到底怎麼得罪你了,我聽預章兄說過,他那位太太是個典型的舊派女子,為人十分守舊無趣,但也孝順溫和,平日裡連大聲說話都不曾,倒是怎麼惹到你了?”
“哎,別提了,我現在真是太同情你那位預章兄了,娶妻如此,也不知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
聽她這麼一說,胡競之更加好奇了,於是連連追問。
冬秀:……想不到你是這樣八卦的胡競之,既然你非要知道,那就別怪她上靈魂大拷問了。
“哦,也沒什麼,她就是來告訴我說你在外面有了心儀的女人,勸我替你把人納進來!”
胡競之聽得一哽,忙皺眉道:“這是從哪說起,平白無故她為什麼要過來汙衊我?”
冬秀斜睨著他,故意拉長語調道:“哦,對呀,這平白無故的,人家為什麼不說張三、不說李四,偏偏就說你呢,恐怕是空穴不來風吧!”
胡競之聽出她語中的調侃之意,知道她並不是真的生氣了,便玩笑道:“這我哪裡知道,恐怕是這周太太道聽途說、無風起浪,瞎嚼舌頭,這樣的人最是討厭,你不與她來往是對的。”
“你可別轉移話題,機會只有一次,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冬秀倒不是確信胡競之不會出軌愛上他人,這些民國大師們感情一向最是充沛,行事又很是瀟灑不羈,一顆心的確永遠在躁動,不過他們有一樣好處,那便是敢做敢說,連出軌也出得光明正大,坦坦蕩蕩,從不屑於隱瞞和欺騙,何況這在他們的觀念裡可能壓根不算出軌,而是一樁值得稱道的美事呢,那就更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了。
倘若胡競之真有紅顏知己了,冬秀相信他是一定會告訴她的。
不過他對人沒意思,備不住別人對他單相思啊。
就胡競之這條件,在女人眼中那妥妥的就是塊唐僧肉哇,這個時代對小三又不像後世那樣喊打喊殺的,說一句為了愛情,保不準拍掌叫好的人更多呢!
胡競之無奈道:“真是沒有的事,都是同事們開的玩笑,只怕那位周太太隨便聽了一耳朵就想歪了,你們女人就是愛瞎想,我們同行的確實有幾位女子,其中一個便是我二嫂的繼妹,當時咱們舉行婚禮,她還是接親人之一呢,都是親戚,不過是我腳疾犯了,她照顧了我兩天罷了,那些人就拿我們開個玩笑罷了!”
“哼,開玩笑,他們也太沒有分寸了吧,你一個已婚人士,他們居然開這種玩笑,這是沒把我放在眼裡啊,下次若還有這種玩笑話叫我聽見了,我不找別人,你就等著家法處置吧!”
民國人對這方面的道德感是極其淡薄的,別說只是開個玩笑,便是胡競之真的有了紅顏知己,他們只怕也會樂見其成,甚至撮合牽線呢。
家裡老婆的感受?
哈,真名士自風流,誰還顧忌家裡婆娘怎麼想啊,君不見徐志摩還專門寫信告訴老婆陸小曼自己逛妓院的事呢嗎,不僅直言相告,還要對某某□□大加評論,與老婆共享其中樂趣。
連逛妓院都全不當一回事,何況只是在外面搞搞小曖昧呢。
倘若冬秀真追究詢問個不休,那就是她小性不大度了。
“哦,什麼家法?罰我不準上炕?”
“你想的倒美,我不准你上炕,那你不就正好上別人的炕去了,我才沒那麼傻,”說著冬秀便色眯眯的去解他的衣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