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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冬秀還真有些羨慕帶弟,大兒子石板兒憨實,從不找麻煩,給個小玩具自己就能樂呵半天,二兒子鐵蛋兒雖然皮了些,是個撒手沒,可卻很黏糊他哥哥,基本不會亂跑,哥倆個壓根都不需要帶弟操什麼心。
至於香兒,那就更省事了,已經榮升為一名初小小學生的她,每日過著兩點一線的規律學生生活,等她讀完這四年的初小,再念兩年的高小,就算是正式讀完小學了,因此稱之為“完小”,而完小畢業就能算是個不錯的小知識份子了呢!
就連大姐,也在前不久剛剛被聘為了香兒之前所在的那所幼稚園的正式教師,每天干勁十足的早出晚歸,恨不得就把幼稚園當家了!
冬秀原本是沒打算請奶孃的,她和胡競之那時候正是清閒的時候,養育孩子正可分散一下注意力,而且她又一心要把胡競之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奶爸,加強他們親密的父子情份,因此凡事都是親力親為的,胡競之也肯配合,不說把尿、哄睡、餵奶,連兒子的臭尿布都洗了不少,以至於還作了好幾篇關於養兒不易的文章出來,發表到報紙上後居然還引發了好一陣關於如何養育孩子的論潮,瞬間又叫他變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強勢迴歸了文化圈……
現在卻勢必要請一個奶孃回來了,當然不是來給朝兒餵奶的,只消幫著冬秀看顧著他就行了,好歹給她空出一些自己的時間來好寫作……
冬秀安撫住懷裡的小胖墩,拿起報紙來打算給他念一念今日刊登的童話故事,這樣花花綠綠色彩鮮豔的插畫是他最喜歡的,每每看到就乖得很,還似模似樣的模仿冬秀,一本正經的依依呀呀,彷彿也在認真讀故事一般……
好容易把他哄睡了,冬秀已經覺得胳膊痠軟得很了,也不去寫那大綱了,乾脆去看看報紙。
結果居然又看到一條叫她驚得跳腳的新聞:知名小說作家支付寶先生於昨日在歸家途中被綁!
她既然好好的坐在家中,那被綁的自然是那位先生了,先不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冬秀略算了一算,外地報刊的訊息一般是要較本地的延遲兩到三天的,也就是說,距離這件事發生起碼也已經過去兩天多了,可千萬別出什麼事了……
冬秀來自和平年代,即便來了這個時代,也一直生活在一種平和的環境裡,哪裡經過這樣的事,因此對於綁架這樣的事還是看得十分嚴重的,便很有幾分惶惶不安。
胡競之也是今天知道的這個訊息,他卻比冬秀淡定的多了,晚上回來時,一邊抱著肥兒子陪他玩小鼓,一邊安慰她道:“那些人綁他不過就是為了求財罷了,輕易不會傷人的!”
“求財?若果真如此,我倒是還放心些,就怕是有人想要暗害我!”
不怪冬秀腦洞大,實在是這個時代太操蛋了,她依稀記得民國的特務是極其囂張狂妄的,公然的槍殺進步的文人和學生對他們來說簡直不算什麼,說不定就是有人想要她狗帶啊!
胡競之覺得冬秀姐可能是被上次入獄那事兒給嚇著了,“你雖則名聲在外,可一向口碑極好,廣受歡迎,又從不摻活那些亂七八糟的時事政治,也沒針砭過哪位高官軍閥,何況還一直那麼的低調,根本不會得罪過什麼人,誰會想要暗害你呢!我想,一定是因為‘他’上次暴露了出來,所以才有人想要綁架勒索他!畢竟誰不知道寶先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暢銷書作家呢,這寫小說又一向賺錢得很,他們定是覺得你這些年悶聲發了大財,把你當做大肥羊了!”
胡競之說著便不覺調侃了冬秀幾句,他是不知道冬秀姐到底賺了多少錢的,可他知道她一直都在給法國那些留學生寄錢,每次的數額還很不低。
他自己也經常的資助那些窮苦的朋友、學生或老師們,可從來都不需要給那麼多的錢,就算他肯給,別人也未必會受這筆鉅款,因此他對自己太太的大手筆一直很不理解,按她自己解釋的說是與那些孩子投眼緣,卻未免牽強了些……
直到後來,他從那些學生的信中得知他們在海外成立了一種新的政黨,還極力向他宣揚馬克思主義,想要邀他加入,因為好友芏琇兄便是這種黨派的狂熱擁護者,他對這種新的信仰還是略知一二的,對於這樣新生的一樣東西,也無所謂之好與不好,只是他一向醉心學問,於這種黨派政治是毫無興趣的,也就沒有多做理會。
倒是冬秀姐,他看得出來她對那個黨派是極有好感和興趣的,甚而還有一種激動和狂熱,他還以為她會主動要求加入,甚至還考慮過要替她向芏琇兄引薦呢,誰知她最終也沒有什麼動靜,只是雷打不動的給那邊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