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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到房裡去歇息吧!”
主家也沒給她們倆交代過這兩個人的身份,黃媽一時也不好隨意稱呼,只得隨大溜的糊弄過去,也是提醒主家太太給她們交代一二的意思。
冬秀倒是聽出了黃媽的話外音,可她一時間也說不準該叫她們怎麼稱呼大姐和香兒,她自己可是個連直系親屬的稱謂都鬧不太明白的人,這就真的很尷尬了,而且不禮貌。
這時代的僱傭雖說不是下人奴僕之流,可也不如現代的保姆一般自由隨性,都很有上下尊卑的意識,在稱呼上也是很講究的,可一來她不確定幾人的年齡誰大誰小,不好叫她們跟著一起叫大姐或大妹子,顯得不夠尊重,二來大姐既不算已婚,更不是離婚,這稱呼就更有得掂量了,哎,頭大……
冬秀一邊在腦內飛快的捋著關係圖,一邊給大姐倒了杯水,又開小差的想著她這兒零嘴倒是有,可這孩子正病著呢,也不能吃,索性給香兒抓了個噴香溜圓的橙子抱著玩。
慧秀見三妹妹沒有立即答話,哪能不知道她在苦惱什麼,這也怪她事先沒有說清楚,她身份本就尷尬,有些事也實在說不出口,結果倒鬧得三妹為難了。
幸虧冬秀機靈了一把,想著她與大姐現今的社會關係不正如紅樓夢中的王夫人和薛姨媽嘛,叫人喊她姨媽就是了,只是還不知道大姐跟的那個人姓什麼,當下笑著問大姐道:“大姐,咱們香兒起了大名嗎,我這三姨還不曉得呢!”
香兒在一旁認真回道:“三姨,我有大名,叫鮑韻香!”在醫院短時間的相處中香兒已經完全被這位溫和美麗又會講故事的三姨給俘獲了,這會兒也很是親近她。
冬秀一把抱起她,刮刮她的小鼻子,喜道:“哎喲,咱們香兒的名字可真好聽吶,三姨可真喜歡你,想不想看看三姨給你準備的小禮物?”
冬秀一邊抱著香兒往她們房裡走,一邊招呼大姐跟上來,朱媽和黃媽忙上前幫著拎過包裹。
這間公寓的裝修實在算得上上層,看著就很高檔洋氣的樣子,再換上嶄新的生活用品,一股安逸富貴氣便撲面而來,冬秀對房間的佈置很是滿意,帶著香兒把各種東西認了個遍:“這個是洗澡用的香皂,晚上三姨給我們香兒洗個香噴噴的澡,洗完我們香兒就真的成個香人兒啦!這個是牙刷,香兒會自己刷牙了嗎……”
香兒畢竟還小,沒有什麼旁的心思,一路只是好奇連連的打量著這天堂般美麗的房子,慧秀卻有些侷促了,她已經好久沒洗澡了,身上不可避免的有些味道,跟這個富麗雅緻的房子格格不入,看著腳下絨絨的織花地毯,她到底沒有踩上去,自己的鞋上滿是泥塵,哪能隨意汙了這樣的好物呢……
“大姐,今後你就與香兒住這間房吧,你先收拾一下行李,再看看可還缺什麼,等明兒咱們再出去買去。”
慧秀哪有什麼行李好收拾的,那包袱裡不過幾件母女倆的舊衣裳罷了,加起來恐怕還不如那隻雪白的搪瓷洋臉盆值錢呢,她一時都不知道要把那灰撲撲的包袱放在哪裡才好。
冬秀讓她們先在房內整理,也是給她們個適應的緩衝時間,免得束手束腳的不自在,她自己則是打電話去要了席面,要說民國時期的外賣服務也是很不錯的,她跟胡競之在北京時就愛三不五時的叫個酒樓的席面吃,不說別的,就說那送外賣的速度和服務,好些都是現代海底撈級別的。
不過等了一時三刻,一桌飯菜就齊備了,夥計連擺盤的事兒也給幹好了,冬秀看一眼桌上的菜色,再次為胡競之的細心感到讚歎,蓋因他叫了一桌地道的家鄉菜,其中還有正適合香兒這樣的小病患的營養粥品。
朱媽和黃媽是無論如何也不肯一起上桌同食的,冬秀又不慣有人在旁邊伺候著,便分了些菜食叫她們倆自己去吃。
待吃過飯,冬秀本想領著她們到外頭的小花園裡轉一轉也好消消食,不過考慮到大姐是個小腳,散步還不如靜坐輕鬆,香兒病中又不能吹風,便作罷了,乾脆又擺弄起了前屋主留下的留聲機來。
磁啦聲過後悠揚明快的歌聲傳出來:“抬花轎呀送花轎,姑娘上轎是頭遭,陰差陽錯仙女廟,鳳變鴛鴦顛顛倒……”
呵,這是她特地為小說《上錯花轎嫁對郎》寫的曲子之一《花轎謠》①啊,她在北京的茶舍裡聽過現場版的,當時這首活潑俏皮的歌曲一唱出來,立馬便引起了滿堂喝彩,而且迅速的流傳開來,這樣子從未聽聞過的曲調多麼歡快啊,叫人聽了心裡明堂堂、亮晃晃的,正合了普通百姓們的喜好,因此是出乎意料的受歡迎。
而唱片裡錄製的歌曲比之現場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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