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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競之是個極反感裹腳行為的人,也一向是個呼籲女性解放的一線鬥士,常常就要寫了文章發表在報紙上鼓勵女性獨立自主,解放自我,冬秀倒不當心他會瞧不上大姐的落魄貧窮,卻怕他因大姐執意裹腳一事而心生反感。
“怎麼會,聽你說來,她也是個大大的受害者,命運之悲苦,比之你小說中的主人公戈香蓮也是不遑多讓的,又是你姐姐,我自然也會好好待她們的。”
胡競之今兒實在是高興極了,在戲園裡聽著眾人的滿堂喝彩,只覺心潮澎湃,恨不得大聲宣告這樣好的故事出自自己枕邊人之手,卻礙於與太太的約定,只能憋在心裡,與眾人一道使勁鼓掌,明明身邊都是陌生人,在那一刻,卻突然覺得她就在他身邊,更在他心裡,與他心意相通,靈魂交融,要不是實在推卻不過好友的相邀,他早在戲散場後就飛奔回來了……
他高興的後果就是拉著冬秀來了一場深入靈魂與肉體的激情碰撞。
就他倆這個鼓掌的頻率和質量,到現在還沒有搞出人命來,便是冬秀自己都不由得有些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是個受孕困難體質……
①電視劇《上錯花轎嫁對郎》主題曲之一,童年回憶百聽不膩。
第93章 童話故事
慧秀一覺醒來;看著頭頂雪雪白的天花板;尚有些回不過神來;愣怔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這裡不是她那個破落的棚屋,而是三妹妹家裡。
怪不得今兒沒聽到成片涮馬桶的聲兒和粗魯的呵斥叫罵聲兒,耳邊唯有隱隱的清脆鳥鳴聲傳來;在這樣寂靜的清晨無端的便叫人心情也鬆快了幾分。
她有多久沒睡過這樣踏實的整覺了呢……
“娘~”香兒迷糊的揉著眼睛醒來,慧秀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真一點也不熱了,而且小臉上也有了血色,看著居然紅撲撲的十分康健;全然沒了前日那副面如金紙的模樣。
即便貪念這溫暖舒適的床榻;可到底是住在三妹妹家裡,她們也不好賴床晚起的,當下便起床穿衣了。
這從裡到外的成套衣裳自然也俱是三妹妹給準備的,雖不是綾羅綢緞的華貴料子,卻也柔軟密實;針腳細膩,是上好的成衣。
這一二年來香兒少有穿新衣裳的時候,對這套顏色鮮亮的小褂小裙自然是十分喜歡;不住的低頭打量,愛惜的撫摸;聽著娘誇她好看;就更高興了……
母女倆個推門出來;房子裡卻靜悄悄的;想是大家都還沒起,當下便躡手躡手的去了盥洗室洗漱。
三妹從小就是個異常愛乾淨的,不但一天兩次的洗臉刷牙,而且三不五時的就要洗澡洗頭,一般人家哪裡像她這樣愛折騰的呢,一月能洗一次熱水澡就很是奢侈了,三嬸雖也抱怨訓斥過她,卻還是拗不過她,專為她建了個洗浴室,現在有了這更方便的盥洗室,只怕她洗漱得更勤快了呢。
入鄉隨俗,她也得把自己和香兒收拾得更乾淨體面才是。
幸而昨晚三妹教過她們怎麼使用盥洗室的物什,母女倆仔細的刷了牙,又洗臉梳頭,最後甚至還往臉上抹了香膏,頓時只覺渾身清爽噴香,人都精神了許多。
“喲,鮑姨媽和表小姐怎麼起的這樣早,這天還沒透亮呢,怎的不多睡一會兒?”
朱媽和黃媽一早出門見著客廳裡坐著的鮑姨媽和表小姐都很是吃驚,她們都在不少人家裡做過幫傭,知道這些個富貴人家晚上都愛叫個牌局、跳個舞什麼的玩半夜,第二天肯定要睡個懶覺,天不亮是萬萬不會起來的,這不,這家裡太太都交代了七點半以後才吃早餐呢,不過昨兒看這鮑姨媽的情形,也不似個什麼體面人家的,穿著打扮落魄得很,比她們做幫傭的還不如,估計是哪門子的窮親戚上門打秋風吧,她們雖心裡嘀咕,但這是主家的事,還輪不到她們說什麼,像她們住家的幫傭最忌諱的就是多嘴饒舌的惹主人家不快,因此對這鮑姨媽也很是客氣。
慧秀不是個多話的,只說昨兒睡得太早,故而早早的醒了,兩個幫傭阿姨一個要出門買早點,一個要去洗衣裳,寒暄兩句便各自忙去了。
等冬秀和胡競之起床時,早餐正好擺上桌,南方的早點與北方的自然不同,花樣也更加的豐富,零零總總得有十好幾樣呢,竟是擺了一大桌子,不說香兒看直了眼,便是冬秀也有些咋舌:這也太奢侈了吧,算上香兒,她們攏共也才六個人,壓根吃不完呀。
她是不知道,這裡是租界,是富貴人家聚集地,流行的便是奢靡攀比之風,不說富貴人家是怎樣的鋪張浪費,便是那不怎麼寬裕的人家裡還要打腫臉充個胖子呢,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