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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一名書記官面前,伸手搭在墨橋生肩上,輕輕喘了口氣。
“傷得這麼重,怎麼還走出來,何必如此著急。”墨橋生責怪了一句,但其實他很理解阿鳳的心情。
“我……我叫鳳。”阿鳳對著書記官開口道。
“他叫鳳,姓程,程鳳。”一個聲音響起。
宣臺的樓梯上走下一個人,那人頭束金冠,面如冠玉,眼中微微帶著笑,長身立在臺階上,開口道,“賜他國姓,從今而後,姓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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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發
阿鳳昂首看著那臺階迎風而立之人。
他想起了這個人對自己的承諾。
“若是你撐過了這一關; 我就給你賜姓。”
“你不止能看到這一點點; 你還會看到更多。這世間最終將不會再有奴隸。不再會有小孩; 受你曾經受過的罪。”
他拽緊了身側的手,多年以來第一次心甘情願的伏下身去,
低頭輕輕喚了一聲,
“主公。”
報君黃金臺上意; 餘生獨事君一人。
“主公。是主公。”
“參見主公!”
廣場上的人群,齊聲呼喊,黑壓壓的跪倒一片。
程千葉立在高處,看著人群中此起彼伏閃出明暗不同的金光。
她曾經多次幻想過這樣的場景,希望自己的部署們能像這樣發自內心的尊敬於她; 效忠於她。
在她的想象中; 得到這一切的時刻; 她必定能胸懷蘇暢,意氣風發; 甚至洋洋得意。
但此時此刻; 站在這裡; 看著眼前這無數在自己面前心甘情願屈下膝蓋; 低下頭顱計程車兵。她只感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責任。
這裡面有熟悉的朋友,也有陌生計程車兵。
有已經伴隨自己幾經生死的夥伴,也有初次並肩作戰的袍澤。
他們都無一例外的,把自己最重要的生命,交託到了她的手上。他們仰望著她,也信任著她。
期待她能夠實現; 她所承諾帶來的那個世界。
程千葉抬起頭,視線越過巍峨的古城牆,看到那遠山天際,斜陽晚照,漫漫雯霞映楚天遼闊。
我會一步步向前走去,不再回頭,不再停頓。
對於你們,我不能辜負,不敢辜負。
橫掃**,讓天下歸臣也許不能做到。但我至少要讓我的每一個子民,都有生而為人的資格。
楊陸厚悄悄從人群中抬起頭,“這,這就是主人啊。”
邊上有人伸手一把將他按下去,楊盛低聲道:“傻子,現在可以叫主公了。”
“對,對。”楊陸厚低下頭,摸摸胸前的驗牌,“我已經不是奴隸了,多虧了主公的恩德啊。”
楊盛卻微微抬起了頭,穿過人群的間隙,他看見絳衣金甲的主公從高臺上下來,扶起了那位身負重傷,披著衣袍跪在地上,被賜了國姓的程鳳。
這個程鳳他記得住,他們剛剛抵達之時,城牆已破了一個角,是此人領著一隊士卒,渾身浴血,擋住敵方大將,誓死不退,方才保住了城門不失。
看著主公親手扶起那人,遞給他代表四級爵位“不更”的驗牌。
楊盛暗暗想道,這個程鳳運氣真是好,他守了這麼多天的城池,不知砍了多少人頭,又立了這個功,一步就登上的最低階士官爵位。
要知道爵位一共二十級,前三級的公士,上造,簪嫋可以靠著個人勇猛,砍人頭獲得。
而四級的不更以上,就沒那麼容易了,非領隊的將領不可得。需要團隊作戰中,嶄獲一定總量的敵首,還要求自己率領的步卒傷亡不能過大,總而言之,條件越來越苛刻。
但也是有捷徑的,如若立下特殊的功勞,或在攻城陷陣的敢死隊中表現突出,就可能破格進爵。
楊盛看著站在主公面前的那一紅一黑兩個身影。
這兩人一個積累了軍功,已經成為有一定特權的不更,可以免去徭役稅務,在縣衙的老爺面前都可以不用跪拜。
而另一個和自己同一天跨入戰場,也已經是平民中最高爵位的簪嫋。
楊盛眼中燃起一種焰火,一種雄心勃勃的火焰。我必不輸於他們。
主公在甲士的護衛下,向外走去,突然就轉頭朝著他的方向看來一眼,楊盛嚇了一跳,低下頭去,心中忐忑,
主公這是看到我了嗎?
應該不會,肯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