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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太夫人慈愛地摸著程千葉的手,“母親都想好了,你也是你父親的血脈。若是將來你想用自己的骨血繼承大統,母親也是支援的。許妃的孩兒算是留給母親的念想,母子自會親自帶著,讓他平平安安長大就好。”
這句話對她這樣一個生活在男權時代的女人來說,是不容易的,算得上是真心實意的為女兒著想了。
她對著程千葉的這份慈愛之心,十分的真摯。但不能否認她同時是一個殘酷冷血之人,只要對於自己親骨肉之外的生命,這位夫人都可以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
程千葉帶著複雜的情緒,看著眼前這位“母親”,她知道想要改變這樣一箇中年女性的固定思維,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這些深居後宮的女人,思維時常只專注在一兩件事之上,施展出某些手段的時候,往往更為恐怖和難以防備。
“許妃既然已經知道了,就留著,我身邊如果一個姬妾都沒有,也不太像話。”程千葉開口。
“這……”楊太夫人猶豫了一下,“按你這個意思,那位衛國的公主,也知道你的身份了?”
“母親。”程千葉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我身為女兒身,若是身邊沒有一個知道實情的人,有些時候是很不方便的。我需要天香這樣一個妻子,在我的身邊。”
“您,不可插手。”她慎重的補充了一句。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這位公主便算了。但我怎麼聽說……”楊太夫人神色閃避了一下,“你寵信了一個男子,據說是一個奴隸”
程千葉坐直了身體,努力壓抑心中的不耐煩:“我既為君,能坐擁這家國天下,自然也能擁有自己喜歡的人,難道母親想讓我孤守一生不成?”
楊太夫人吃了一驚,她下意識得就解釋道:“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程千葉收斂了一下情緒,起身儘量溫和的同楊太夫人告辭。
到了此時此刻,這位楊太夫人才突然驚覺,分別了這些時日,記憶中的那個總是挽著她胳膊撒嬌的女兒,早就在自己沒有看見的腥風血雨中,蛻變成了一個氣勢逼人的君主。
她已經有了自己夫君當年的王者之氣。
即使沒有發怒,也沒有高聲說話,只是坐在那裡略皺了皺眉頭。都會讓人下意識得覺得惶恐。
程千葉回到自己的行宮,招見了張馥和賀蘭貞。
“明日,我將在朝堂上廷議發兵支援汴州之事。此事阻力肯定不小,你們二人要做好準備。”
賀蘭貞抱拳道:“卑職稍後回家,便聯絡卑職的叔父,儘量說服我賀蘭氏一族及親眷,支援主公的決議。”
程千葉點了點頭:“這就是我沒有讓你先回汴州,而把你一起帶回來的原因。”
她又看向張馥。
張馥施禮道:“舌戰群臣,微臣倒不怯陣。只是……”
他猶豫了一下,皺眉道:“國內久不修戰事,倉促之間,確實調不出善戰之師。雖各大家臣在封地上擁兵自重,但他們卻絕不願意為了國家調撥自己本部人馬。去一個自己獲不得利益的邊遠之地征戰。”
“我有一個想法,你幫忙商榷一下。”程千葉道,“我想用奴隸,作為部隊的主力。”
“奴隸?”賀蘭貞和張馥面面相覷。
“主公容稟,奴隸比不上正規軍隊,在戰場上行動素來遲緩無力,只能充做苦力,或是送死的先頭部隊。若作為正規軍隊,奴隸是沒有什麼作戰能力的。”張馥婉轉勸說。
程千葉從抽屜掏出一卷寫滿文字的紙卷,慢慢展開來:“這是我參考先賢們的思想,制定的軍功制,你好好看一下,我意已決,要用它取締這讓我厭惡的奴隸制。”
張馥和賀蘭貞舉目一看,那捲文字的第一行寫到:凡戰,皆以軍功相君長。得一首者,除奴籍。得十首者,賜爵一級。
☆、首發
晉國原本只是一個邊陲小國; 在程千羽、程千葉的父親晉威侯手中方才新興崛起。所以即便是國君所居住的宮殿; 也沒有過度的奢華軒麗; 只是勝在恢弘大氣而已。
宮牆之下,幾個年輕的宮娥偷閒玩丟香包的遊戲,那小小的香包在空中高高劃過一道弧線,在幾聲清脆的“哎呀”聲中; 掛在了桂樹的枝頭。
身著曲裾的宮娥們圍在粗壯的桂花樹下,昂起頭看著那枝頭的香包。
“怎麼辦呢?”
“太高了,夠不到。”
一個黑衣男子,單足在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