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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葉,李文廣,韓全林三人立於將臺之上,眺望著遠處的殺聲震天的戰場。
李文廣的上將鳳肅,金甲銀盔,使一柄方天畫戟,在沙場上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
韓全林感嘆道:“李公有此猛將,當真如虎添翼啊。難怪眾諸侯皆潰,獨公一人拿下了南陽。”
李文廣哼了一聲:“若不是袁易之那廝短視,刻意延誤我軍糧草,我盟軍人數眾多,兵精將廣,早就奪回鎬京,何至於止步南陽一偶之地。”
他轉頭面對程千葉:“若是說到識人之能,愚兄不如弟多矣。”
“那位黑袍小將,便是當初在威北侯酒宴上所見的奴隸墨橋生把?”李文廣指著戰場說道,“如此璞玉,當在賢弟這般的伯樂之手,方得綻放光彩。”
程千葉謙虛道:“不敢,不敢。”
韓全林眯起眼睛,乾瘦的手指捻著稀拉拉的鬍鬚:“難怪晉越侯你當初死活要和我爭這個奴隸,原來是一眼就看中他能文能武啊。”
程千葉心中翻了個白眼,盤算著什麼時候才能打完戰,不必再和這個噁心的傢伙虛與委蛇。
三日後,許州城破,三路諸侯率眾入駐許州,整備軍資,稍事修整。
眾人挑選原許州牧的私宅作為臨時安置的行轅。此宅華宇軒昂,佔地廣闊,有一個十分大的後花園。
三位諸侯帶一眾親隨,各自圈佔了幾處院落,用於私人修整。白日裡卻在宅院正廳議事,十分便利。
這一日程千葉和李文廣、韓全林商討了一整日軍事要務。
李文廣和程千葉領軍,既沒有酒樂,也無容貌俊秀的侍從婢女服侍。
到了晚間,韓全林覺得十分乏味,找了個藉口退出會議到園中散心。
行至一片假山叢中,正巧看見軍營中訓練完畢,抄近路回自己住所的墨橋生。
墨橋生著一身黑衣,猿臂蜂腰,雙腿修長,行動時矯捷有力,剛訓練完的臉頰上透著紅暈,顯得朝氣蓬勃。
韓全林不由覺得心癢難耐,起了歹念,命眾侍從攔下墨橋生。
墨橋生猛得見到這個人,全身都起了一股寒意。
他後退兩步,發現退路都被人攔住,只得跪地行禮。
“嘖嘖,”韓全林繞著墨橋生踱了兩步,“士別三日,真是完全不一樣了。”
“晉越侯怎麼就把你滋潤得這麼這麼水靈呢。”他掐住墨橋生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
墨橋生撇開頭,掙脫他的鉗制,雙拳在身側拽緊。
韓全林大怒,他一巴掌打向墨橋生,“敢忤逆我!一個奴隸,打了兩場戰,就把自己當人看了?”
他的巴掌沒能落下去。
他的手腕尚在空中,像被鐵鉗鉗住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那跪在地上的奴隸,伸一手準確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他印象中,從來只能在他面前瑟瑟抖動的卑微奴隸,卻露出一雙像狼一樣眼睛,狠狠盯著他。
“你,你放手,你想怎麼樣?”韓全林畏縮了一下。
墨橋生慢慢鬆開了手,垂至身側。
韓全林摸著自己的手腕,只覺手腕生疼,他心中又驚又怒,更有一種求而不得的難耐。
他退了一步,站在自己幾個侍衛的身後。
“奴隸,就是主人的財產。就算你主人再喜歡你,也只是珍貴一點的財物,只要出得起價,沒有不能買賣的奴隸。”
韓全林慢慢的說,他滿意的看到墨橋生的眼中流露了一點慌亂。
“看得出來,晉越侯對你比威北侯好多了,你必定捨不得離開他身邊,對不對?”
墨橋生繃緊下顎肌肉,移開眼神。
“每一次眼見要到手了,你又從我手中溜了。”韓全林彎下腰,肆無忌憚的把目光在那副年輕的身體上下流連,“你這樣勾得我特別難受。我非要嘗一次你的滋味。”
“你乖乖順從我一次,我就放過你。讓你依舊留在你喜歡的主人身邊,過你的小日子。”
“如果你不肯,我就和他買了你。”
墨橋生喉頭滾動了一下,他撇開臉去。
“你想賭一把?你覺得你那位主人不會賣了你。黃金?美人?寶馬?哈哈,你覺得也許他都不要。”
韓全林眯上眼,他的聲音冷冷的在夜色中切進墨橋生內心最害怕的位置:“我有一小縣,叫做琪縣,恰好在中牟和汴州之間。於我來說,此地孤立於漢陽甚遠,留之無用,棄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