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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把那被折磨得分不出面目的囚徒; 同那位素來衣冠楚楚; 笑起來眉眼彎彎; 舉止斯文俊秀的張馥聯絡在一起。
但那一團汙漬的身軀上,正明晃晃的遊離著神秘莫測的紫色光輝,獨一無二的光芒,讓她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
程千葉穩住了自己的情緒; 轉頭低聲吩咐程鳳:“救人。”
獄卒開啟牢門; 程鳳彎腰踏入牢房。
他蹲在張馥身邊,先確認了一下面容; 又伸指探了一下張馥的頸動脈,感覺到那裡還有微弱的跳動,向門外的程千葉點了點頭。
“張先生,我們來晚了。”程鳳府身在張馥耳邊說了一句; 隨後解下身上的披風,裹住張馥的身軀,把人從牢房中抱了出來。
“張先生?張馥!”程千葉擰著眉頭喚了兩聲。
張馥在半昏迷中,恍惚聽見有一個聲音在叫他的名字,
他勉強將眼睛睜開一縫,依稀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於是低聲呢喃了一句:“主,主公。臣……竟還能見你一面。”
程千葉側過臉,咬住了牙,她不想在敵人面前表現出軟弱。
“我們走。”程千葉說道。
一群人來的突然,走的迅速。
大獄裡響起嗡嗡議論之聲。
“可以啊,臭小子。還真的被你等到了。”老李看著重新合上的獄門,啐了一口,“老子還是第一次看見活著出去的人。可惜啊,明天就沒有白饃吃咯。”
程千葉等人把張馥接出大獄,登上馬車。
車隊中早預先備好兩位軍醫和一應藥品,
張馥一被送上車,兩位軍醫便圍著他包紮救治。
軍醫的雙手很快被鮮血染透,車廂內不時響起張馥痛苦而低沉的喉音。
程千葉默默端坐車廂一角,看著那在昏迷中依舊緊皺雙眉的年輕面孔。
因為張馥的沉穩聰慧,程千葉對他總是過於放心,覺得他可以扛下一切難題。
此刻看著這張毫無血色的臉,程千葉不禁有些後悔。但同時她又有些敬佩,這個人以這樣一副文弱之軀,孤身涉險,完成了無比艱難的任務,他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是一位真正的英雄。
“稟知殿下。”一位大夫轉過身來,面對程千葉恭身行禮。
“車內狹窄,不必多禮,情況如何?”程千葉抬了一下手。
“患者身上倒沒有致命的傷口,”大夫猶豫了一下,“但獄中慣用一些陰損的招式折磨人,治療起來會令患者痛苦難熬。此刻這位大人的身體十分虛弱,只怕……經受不住。”
程千葉緊皺眉頭,目光冷冽:“先生有何良策,還請直言。”
大夫被程千葉森冷的目光嚇了一跳,他是軍醫,見慣了戰場之上氣勢逼人的將軍。
想不到,眼前這位容貌俊美的公主,竟也能像那些滿身殺氣的將軍一樣,帶給他如芒在背的感覺。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卑職建議,只能先簡要包紮,儘快趕回鄭州,再為這位大人仔細調理身體,妥善診治。”
程千葉思索片刻,掀起車簾,向著隨車護衛的程鳳低聲吩咐:“掉轉馬頭,我們不回驛館,現在就出城,以防再生變故。”
程鳳低聲應諾,他們持著沒藏太后手籤的國書,直奔東城門,出城而去。
次日早晨,
沒藏太后坐在宮中,她慢慢轉著手中的一串天珠,回顧著昨日談判的總總細節。
“你說她接到張馥,立刻出城就走了?”
在她面前恭敬的站著西戎一位負責接待外賓的官員,那人躬身回話:“晉國公主昨夜到了秋官署大獄,接出那張馥,在馬車上停留了片刻。便對卑職說和談已經結束,太后既然已同他們簽了國書,他們就該早些回國,也好稟知主君,於是急匆匆的從東城門出城去了。”
西戎是一個新興建立的國度,建國之前是一個只知牧馬放羊的遊牧民族,在接待外賓上也沒有什麼規範的禮儀條例可尋。
這位禮官打量著太后的神色,覺得自己可以能做得不太對。
他生怕太后知曉昨日他和守門的郎官都收了晉國公主的一份大禮,這才爽快的開門放人。
於是急忙補救了一句:“下官昨夜也曾想來回稟太后,因天色已晚,門外宮人說太后已經安置,下官不敢打擾,是以今日一大早趕來稟告。”
沒藏太后捏了捏眉頭,揮手趕人:“原來她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