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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出征在即,但這些年輕的少年郎服的是為期一個月的更役,不用隨軍出征。
因此家人雖然滿面關切,倒不像隔壁充滿悲慼之情。
根據晉國最新的法令,只要落戶在晉國,但凡有年紀在十五到五十五歲之間男子的家庭,每年都必須出一名十五歲以上的男丁,參加為期一月兵役,謂之更役。
服更役男子不必離家太遠,只需在戶籍所在的郡縣服役,有專人組織他們,半月操演軍武,半月參與修築城防和郡縣內基礎的建設。
此刻,兩位同鄉的少年郎正抱著父母給的衣服,向著更役營的營房內走去。
“兄長你看,那邊可真是熱鬧,哭哭啼啼的個沒完。”更為年輕的男子對著他同鄉的兄弟說道。
年長的男子回道:“大軍要出征了,這戰場一上,誰知又有幾人能回來,當真算得上生離死別,自然是要哭的。”
“男兒大丈夫,自當建功立業,若是在戰場上砍得幾個人頭回來,拜得爵位,一家都跟著榮光,豈不壯哉!小弟倒是希望不要服這每日只是擺擺樣子的更役。只想著有一日能夠被徵召入伍,真刀真槍的上戰場拼殺一番。”
“你莫要小瞧了更役,這每年半個月的操演,可是將來保命的關鍵。戰場可不是你想得那般簡單。”年長一些的男子望著隔壁的軍營,勸慰自己年輕氣盛的同鄉,
“最怕的就是像你這樣的愣頭青,冒冒失失的到了戰場戰場,那振天的擂鼓一轟,四處殺聲一起,若是沒進過訓練的新兵只怕當時就驚的擺不動手腳,頃刻間就要丟了小命。”他的年紀大一些,見過無數上了戰場卻再也沒有回家的悲劇,對戰爭並不那麼樂觀,“沒聽到里長日日在村中宣講的嗎?這更役,就是讓我們晉國的年輕男子,年年都有機會熟悉一下士伍的訓練。等到真正要我們上戰場的時候,才能少死點人。”
年少的男子微微愣了一下,他那顆初生牛犢不知畏懼的心,也似乎觸控到了一點那離自己其實並不遙遠的戰場硝煙。
秋收結束之後。
晉國左庶長墨橋生率三萬大軍,一舉攻入鄰近的宋國。
連下蘭考、外黃、民權等九座城池。
一路勢如破竹,大軍直逼宋國國都睢陽。
宋國國君宋襄公驚慌失措,攜著後宮賓妃,滿朝文武把國都從睢陽遷移到了遠離晉國的彭城。
同時急發國書向著鄰近的衛國、魯國求援。
魯國國君不予理會。
衛恆公姚鴻倒是不含糊,當即派出上將袁武,率水師數萬,沿濟水而上,意圖透過攻擊晉國解救宋國的危急。
並非姚鴻對宋國有多少情誼,但他對局勢看得很清楚,他不能再容忍晉國繼續壯大了。
宋國的位置夾在晉國和衛國之間。
如果宋國被晉越候程千羽打趴下,那他們衛國便將成為晉國強大道路上的下一個障礙物,遲早只有被掃除的份。
衛國水師開到汴京以北的黃池。
在那裡遭遇了守候已久的晉國右庶長俞敦素的攔截,衛軍大敗,鎩羽而歸。
宋襄公無可奈何,只得委曲求全,割地賠款,同意將泗水同濟水交匯的三角洲地區一併割讓給晉國。
宋國的太子姬昂,忍著屈辱來到邊境。
面對他的是一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
那位在他眼中,早應該已是廢人的周子溪,如今卻端坐在戰勝國使臣的位置上,冷漠的看著他。
他被這殘廢了的昔日同窗逼迫著一步一步的後退,直把定陶、曹縣、外黃、蘭考等城池拱手讓給晉國,還不得不答應了一系列不平等的商貿往來條約。
姬昂咬著牙,在屈辱的合約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壓抑著怒火死死盯著對面的人,幾乎控制不住臉部肌肉的抖動。
周子溪坦然在合約上籤下自己俊逸的字跡。
宋國的太子咬牙切齒的從喉中低低擠出幾個字,“我真後悔,當初我就應該……”
周子溪不為所動,簽完了字,微一抬手,貼身侍衛的隨從便推起他的輪椅離開,越過姬昂身側時,他冷漠的落下一句話。
“將來,你只怕還會更加的後悔。”
程千葉收到捷報之時,正坐在許妃的宮室內,看著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包子,搖搖晃晃在她面前學走路。
她接到前線加急遞上來的軍報,展開一看,忍不住擊掌喝了一聲好。
那小包子被嚇了一跳,小腳一歪就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