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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他真正的開始後悔起自己當初的衝動,要是自己現在沒有受傷,主公也許就不必這麼辛勞。
天色微微亮起,程千葉躡手躡腳的掀開了被子,溜下床來,一隻大手拽住了她的衣服。
程千葉轉過頭,看見墨橋生正從床上撐起身來。
“主,主公……”
“不行。你躺好。”程千葉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墨橋生的手沒有鬆開:“主公,臣已經不妨事了。如今我們從漢中趕來的大軍,已抵達並駐紮在絳州南面。今日之戰事關重大,臣若還是一直不在軍中露面……”
他猶豫了一下,覺得這樣說有損主公的威信,但他還是決定把話說出口。
“臣自從進了絳城,就再沒于軍中露過面,恐于軍心不穩。”
程千葉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剛剛從漢中抵達的大軍有二十萬之眾,這其中有一半以上的人數,都是墨橋生在一路攻佔豐都南鄭等地之時,一手收編的部隊。
他們中很多人,連程千葉這個主公的面孔都沒有見過,甚至連晉國的國土都是第一次踏入。
如今墨橋生入了絳城以後,就再不露面,確實不利於穩定軍心,時日曠久也許還會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墨橋生看見程千葉神情鬆動了,急忙再接再厲:“臣就到城頭上站一站,監督一下戰事,絕不會肆意妄為,必是無礙的。”
程千葉考慮了一下,點頭道:“行。你換上戰袍,不準著甲。到門外來。”
墨橋生高興的換上戰袍,匆匆用過早食,剛跨出門外,一下就愣住了。
程千葉站在那裡等他,她身後跟著兩個小兵,正抬著一個小小的肩輿。
墨橋生的臉一下紅了,“我……我怎麼能坐這個?”
主公面前他怎麼能坐著肩輿。
程千葉擺了一下手:“想上城牆,就坐上來。不想坐,就回去躺著。”
於是在晨曦初現,白霧消散的清晨裡。
城頭上忙碌的準備工事計程車兵們吃驚看見了一道奇特的景象。他們的主公走在前面,身後卻跟著坐在肩輿上的大庶長。
二人一路沿著城牆內側的馬坡,登上了城頭,步入了城牆上防禦最為堅固的敵樓之內。
也許是朝陽的霞輝照在身上的緣故,大庶長墨橋生的整張面孔都似乎透著一股潮紅色。
張馥等人正在敵樓內商討著今日的戰務。
看見程千葉身後的墨橋生,大家略微吃了一驚,但隨即都很親切的同他打了個招呼。
張馥還點頭問詢了一句:“大庶長的傷勢無礙了嗎?已經可以出來走動了?”
墨橋生在汴京的時候,張馥卻是長期留在絳城。
張馥回到鄭州以後,墨橋生卻出征鎬京。
所以他們兩人雖說都是程千葉身邊的親近之人,但互相之間的接觸一直不多。
墨橋生從最初的時候,就隱約察覺張馥對他有著一絲防備之心。
但這一次,張馥似乎終於放下了心中對他的成見。
他甚至吩咐蕭秀給墨橋生端來了一把座椅。
墨橋生只好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叉手行禮道謝:“多謝張相。”
也許受這一次傷,也不是那麼糟糕,墨橋生在心中想,他很高興自己能被主公身邊的人接受。
程鳳來到他身邊,輕輕在他肩上搭了一下。
“沒事吧。”程鳳說。
墨橋生用眼神示意不必擔心。
程鳳眺望著遠處敵軍的營地,開口說話:“接觸了這些日子,敵軍中就屬呂宋座下的公孫瓚,李文广部的鳳肅最為棘手。餘者,倒皆為碌碌之輩。”
墨橋生:“這兩個人,單初在汴州城外,我也曾同他們並肩作戰,倒有些瞭解。鳳肅此人用兵穩健。公孫瓚卻是剛直勇猛,一身傲氣。”
他和程鳳交換了一個眼神。
程鳳駢指如刀,向下一揮:“那就先從他下手。”
朝陽躍出群山的脊樑,紅霞披上蒼涼的城牆之時。
敵人的大軍再度黑壓壓的開赴到城下。
襄國的大將軍公孫瓚躍馬橫槍,軍前叫陣。
墨橋生招來楊盛:“你去會會他,記著許敗不許勝,只需儘量挑釁,引其帶兵追擊。程鳳將軍會為你壓陣。”
楊盛裂開嘴笑了一下:“將軍,這有點難啊。卑職在戰場上還從未主動退過一次。”
墨橋生:“勝了人頭算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