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頁)
間獨立小屋,屋頂有煙囪,想來是廚房,屋外牆角屋簷下整齊地碼著已經劈好了的柴禾,一把柴刀貼著牆根而放,屋子旁的有一口青石老井,有一隻葫蘆瓢搭在井口沿邊上,地上有些溼漉,是方才司季夏打水灑出的水跡,老井往後一些是用竹篙搭成的晾衣架,上邊搭掛著兩件短襟粗布衣裳,衣裳還溼溼潤潤的,看得出洗完不算太久,冬暖故看著衣裳架子上那洗的已經發白的粗布衣,眼神暗了暗,他是起得太早還是一夜未睡?否則他如既何澆了花草又煮了羹粥還洗了衣裳?
冬暖故慢慢將自己置身於這小後院中,感受著這與小樓前邊院子一樣濃郁青翠的綠意,枝枝草草葉葉皆繁盛得好似春夏裡生長的一般,尤其是老井旁的那一株榕樹,枝繁葉茂得猶如大傘蓋,若非有人有打理花草植物的本事,這座院子絕不會在深秋時節還有這樣的綠色。
冬暖故昂頭看著枝繁葉茂的大榕樹,滿目的深深淺淺的綠色讓她覺得很是寧靜,不由淺淺一笑,沒看得出來他還有這樣的本事,這裡的夏日,該是很清涼的吧。
冬暖故看了光影斑駁的榕樹傘蓋片刻後這才提著食盒慢慢朝那間獨立小屋走去。
那是一間廚房,打掃得很是乾淨的廚房,灶臺上與地上都是乾乾淨淨的,看得出主人家該是時常打掃,灶臺上此刻放著一口大鍋,鍋上蓋著木蓋子,灶膛裡有柴禾燃著,似乎在燒著什麼東西。
此刻,司季夏正半跪在灶臺前,正往灶膛裡添柴,他肩上的斗篷被他解開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沒有了斗篷的遮擋,他身子的殘缺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只見那空蕩蕩的右邊袖管被他打了個結,想來是為了方便幹活的緣故,灶膛裡的火光很亮,映照得他那隻打了結並隨著他每一個動作而搖晃的袖管與他整個人相較極為不協調,卻也映得他蒼白的臉色有了些微的暖色。
冬暖故平靜的目光又一次黯了黯,從昨日到現在,她第一次想,他為何沒有右臂?
灶膛裡的柴禾燃得旺了,司季夏站起身,轉身似要去拿什麼東西,忽見到不知何時正站在門邊盯著他瞧的冬暖故,下意識地第一反應是抬手抓上他那隻打了結的右邊袖管,動作飛快地想要將那個結解開。
只是他的動作很急,似乎很在意冬暖故看到他這般模樣,火光映照中,他眉心緊蹙,眼瞼微垂下的眸子里布著寒意,也布著一抹難掩的痛苦之色。
他還沒能解開那個被他越扯越緊的結,只見他將眉心擰得更緊,抓起那隻袖管垂下頭就要用嘴去咬開——
然他的手剛扯著那隻打著結的袖管欲湊到他嘴邊時,一隻纖細白淨的手伸進了他的視線裡,抓住了那隻袖子。
司季夏的身子猛地一抖,抬眸,冬暖故正站在他跟前,朝他微微一笑,而後將手裡的食盒放下,用雙手幫他慢慢解開了那個結。
司季夏沒有拒絕,只是別開了頭,不看她也不看她手中自己那隻滿是褶皺的乾癟袖子。
他的左手,緊緊握成拳,輕輕發顫。
她不是在方才看到他打水時已經轉身走了?見了他如此醜陋的模樣,她該是傷心絕望得後悔嫁給他後悔昨日在喜堂上寫下那四個字才是,為何還會再到這後院來?為何還敢靠近他?
沒有誰願與一個殘廢過一輩子,她當也亦然。
司季夏的左手握得緊緊的,待冬暖故幫他解開了袖子上打著的結時,他冷冷淡淡地道了聲謝謝,拿起他搭在一旁凳子上的斗篷作勢就要離開,冬暖故卻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袖子,迫使司季夏不得不停下腳步看著她。
只見冬暖故用手指指灶臺上蓋著木蓋子的大鍋,司季夏稍稍鬆了左手的拳頭,語氣似乎永不會起波瀾地淡淡道:“燒著水,阿暖姑娘昨日勞頓,當是需要泡個熱水澡。”
冬暖故目光緊緊鎖在司季夏的眼眸上,似要從他的眼睛看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司季夏則是將他的右邊袖管從她手中抽出,邊往外走邊道:“阿暖姑娘稍待,稍後我將水提到你屋裡去。”
出了廚房的司季夏將斗篷重新披到肩上,他系肩帶的動作很急卻也很快,緊擰的眉心漸舒,好似有了這領斗篷他才能安心一般。
司季夏從前邊小樓最左邊的小屋裡拖出來一隻可容一人坐在裡邊的大木桶,將它拖進了冬暖故的屋裡,而後開始為她從後邊廚房提水來。
他只有一隻胳膊,做所有事情都是不便的,可他卻絲毫沒有讓冬暖故幫忙的意思,是以冬暖故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就算行動再如何不便也不張口讓她搭把手,看著他肩上那斗篷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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