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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吸血鬼,也理解不了黑色幽默。
她連連嘆氣,連同靠在棺材上的後脊背一起涼得徹底。
“轉一下那個旋鈕。”聽寒往上推了推孟老爹的屍體,向蘇月白下了指示。她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卻也照做。
隨著棺木上園形旋鈕地運動,一扇暗門豁然洞開,牆內綠光幽幽,像一雙雙飢餓的眼睛。
蘇月白有點害怕,疾走幾步貼在聽寒身後,小聲道:“不是要進去吧!”
“這可是孟家的密室,於你最為珍貴。”聽寒亦壓低聲音,將詭異的氣氛渲染開。
蘇月白深深吸氣,拳頭在衣袖裡攥得死死的。她在心底下定決心,既然逃不掉跑不了,也只能硬撐。作為冥界被放逐的神仙后裔,她與鬼神的關係應該很是親密才對。區區鬼火,何足掛齒?
自我鼓勵之後,她和聽寒也稍微拉開點距離。聽寒在兩步之外往前走,蘇月白慢慢地跟著。
孟家家道中落,人丁又不太興旺,這密室雖是祖傳卻也有些寒磣。沒走二十步已經到頭。期間只有供一人通行的走廊,牆壁上乾乾淨淨,連個圖騰都不曾有,每五步有一簇鬼火,孤獨地搖曳著。
蘇月白見聽寒止步不前,便從他身後探出頭來。面前是一間十個平方大小的密室,正中長桌上擺放一口水晶冰棺,晶瑩剔透吐著煙氣。棺材左右兩側各有一扇矮桌,放著白燭和硃砂。
聽寒本著有始有終的職業道德,將孟老爹整齊地擺進棺材,並封上棺蓋。動作一氣呵成,讓蘇月白根本無從插手。她只是侷促地站著,任憑腦袋裡無數個陰森恐怖的念頭來回穿梭。
“畫一張寄魂符貼於棺面上,以擋下惡鬼侵擾。”聽寒自矮桌下拿出一疊黃紙,在蘇月白麵前的石凳上攤平。
蘇月白茫然地接過羊毫,裝模作樣地蘸了點硃砂。
“怎麼畫?”她瑟瑟地笑笑,手中羊毫微微一抖,漏下一滴紅色。那紅色在紙面上抽搐了兩下,竟自動拼湊出一個奇怪的符文。
蘇月白瞅著聽寒,將左手抽出來幫忙把控住正在顫抖的右手,有些明白地自語:“這硃砂是活的!”
“硃砂感知你的巫力,可自行畫符,你隨便落筆即可。”聽寒竟然耐著性子做出瞭解釋,並溫存地將她望住,手掌亦暖暖地覆過來,握住了蘇月白停在空中的兩隻手。
體溫是緩解緊張的最好靈藥,雖然只是友好的肢體接觸,卻讓蘇月白如獲力量般繃緊了神經,一股熱流湧遍全身,該疼的地方也不太疼了。她揚起臉,淺笑著將筆端落了下去。
硃砂遇紙自動排列,瞬間便生成了一道鬼畫符。蘇月白無法辨識上面的圖形,但心裡卻踏實了。她側過臉,忽然笑得很是隨意:“聽寒,誇我兩句麼?”
聽寒面上一僵,眼睛微微張大,唇角卻抽搐了。他本想拍拍蘇月白的肩以示鼓勵,可在她恣意的笑容裡,那停在空中的手忽然就僵掉了。最後的最後,他還是抽回手,心一橫,笑道:“不過小事一樁。”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 愛她就為她梳頭吧
蘇月白朝聽寒的背影吐吐舌頭,僵著肩膀把手裡的鬼畫符規矩地貼在冰棺之上。
透亮的棺材吞下符咒,一起一伏地呼吸著,彷彿有生命般將孟老爹封死,連棺壁上的縫隙都在薄薄的煙氣裡融化凝結,終究合為一體。孟老爹安詳的被冰塊包裹,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但面上的表情卻沒有痛苦。他的眼睛依舊執著地睜著,透出一股拭目以待的親暱感。
蘇月白忽然就釋懷了,她彎下身親密地趴在冰棺上,感受沁人心脾的寒冷在肌膚表層遊走。雖然此情此景旁人看了有些陰森,但是當她真正用心肺感受到這間屋子裡暗淡卻踏實的空氣時,不知怎的,心底就沒來由地舒展了。這間屋子,似乎在用一種看不見的溫馨,賜予她喘息的力量。
她有些貪戀,無意識地抬起右腿,將腳丫子撣在棺面上。涼意是最好的止痛藥,她的心,她的屁股,甚至是她的腦子,都難得愉快地享受到前所未有的清明。
聽寒安頓好孟老爹,已經扭身出了密室,再回身,卻不見蘇月白跟出來。他擰眉靠牆,無所事事地等了一會兒,密室的走廊卻依舊沒有腳步聲。
在他眼裡,蘇月白很奇怪,看似如沒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卻很意外的善於享受生活。他略微有些擔心,只好嘆著氣,折回密室。
密室內,蘇月白正貪婪地貼在冰棺上,右腿上翹,屁股撅起。古樸保守的長裙被她系在腰間,草率地擰出一個布疙瘩。為方便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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