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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的裝修風格顯然經過了精心設計,牆壁上掛著兩張丹青,細細一看,竟然都是月兒。蘇月白微微一驚,推門的手都跟著抖了起來。
果然,門內直入眼簾的是一口黑色的檀木棺材,屋內掛著墨色的窗簾,只有一支白燭在棺材旁的矮桌上顫巍巍地閃爍著。地上鋪著森森白骨,跳躍著不規則的影子。
蘇月白踩著白骨走到棺材前,自棺材縫望進去,果真有一套黑色的寬袍,袍裾上繡著紅色的彼岸花,與黑色的錦被交相呼應,有股說不出的親切感。回憶頃刻間翻湧而上,關於孟莊的點滴都像是雨滴般淅淅瀝瀝地罩了下來,徹底淋溼了她的小心臟。
她摸著熟悉的棺材床,忽然抿唇笑笑,自語道:“我都快忘了,曾經……竟是這般模樣。”
門外傳來腳步聲,蘇月白調轉頭,望住聽寒不甚明朗的臉,嘲笑道:“事到如今,你這般用心還有何意義?我早就不喜歡這種東西了……”
她嘆口氣,走到窗邊將窗簾拉開。婆娑的樹影罩了過來,將她的背影渲染得搖搖欲墜。聽寒忽然有些心疼,不知怎得便走過去自身後抱住了她那單薄的影子。
蘇月白沒有掙扎,只是仰頭瞅著樹梢上的月亮,冷冷地問:“你這是悔不當初?”
聽寒無言,但是落在她腰間的手卻並未鬆開。他嗅著來自蘇月白身上的香氣,心頭一顫,就再也不想鬆手了。滄拔說過,她是他的情劫,是他終究無法安然度過的劫數,可是,即便滿腦袋都是遠離的念頭,一旦靠近卻再也不想分開。她果真是他的劫數,是他心底最甜蜜的傷痛。
“那個人是若桐吧,她正看著你呢!”蘇月白望著樹梢上白衣飄飄的女子,低低地提醒。
聽寒沉迷在自我矛盾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當那枚小巧的白色暗器飛過來的時候,卻是蘇月白揮開結界,擋了下來。
“咣噹”一聲,聽寒的夢碎了,蘇月白的夢也醒了。她仰著臉,沉默地盯著窗外,隔著搖曳的樹影看清了聽寒口中那個喚作若桐的女子,她是那天夜闌心在悟心鏡裡用來嘲笑蘇月白的妖后,是聽寒明媒正娶的堂堂正正的妻子。
“所以,我總說回不去了。”蘇月白低嘆著,扭身鑽進棺材床。聽寒的家事,她無權干涉。
撲簌簌的竹葉聲席捲而來,樹梢上的女子甩開袖管,自窗外飛來,落地無聲。她瞟一眼聽寒,冷哼一聲,嘲笑道:“怪不得你連我的房門都不入,原來是養了條水蛇精。”
蘇月白自棺材裡探出半個腦袋,瞻仰著妖后的風姿。她一身素白,裙帶翻飛,月色裡籠著戲謔的臉越發蒼白,眉眼頗有韻味,唇角淡淡地勾著,掛上一抹不屑笑。她揮開銀色長劍,抵住蘇月白棺材裡的腦袋,冷笑道:“你信不信,我一劍下去,讓她腦袋開花。”
想不到堂堂妖后如此血腥,蘇月白暗抹一把冷汗,出聲道:“妖后娘娘,您搞錯了,我其實是個女鬼,早就已經死了。”
“小小蛇精竟如此大膽,活該墜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妖后娘娘柳葉彎眉輕輕一挑,一劍劈花了蘇月白的棺材床。
紛飛的木屑掉了一被子,蘇月白鬱悶地直起身,瞅著一言不發的聽寒,嘟囔道:“聽寒,你倒是說句話,免得她一直以為我是來歷不明的勾|引你的小妖精。”
聽寒慢悠悠地看過來,唇角彎起的弧度卻出賣了他那顆看熱鬧的閒心。打一開始,他就沒覺得蘇月白會輸給若桐,更何況他不夠公平正義,一旦出聲,一定會護著蘇月白的。所以,他也難得沉默,把若桐的胡鬧都推給了伶牙俐齒的蘇月白。
“聽寒在我家生活了數百年,我對他可是有養育之恩的,於情於理你也不該這般沒有禮貌,竟然還削了我的床鋪。”蘇月白自棺材裡爬出來,站在床邊旁若無人地抖動她的被子,將木屑倒在地上,重新整理床鋪。
聽寒抿嘴偷笑,慢慢轉身拉過若桐的胳膊,小聲道:“這裡不是你該來得地方,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你們……”若桐咬牙切齒地揮劍來劈,劍鋒還沒碰到蘇月白的被子,就被聽寒的結界擋了回去。他扯過她的胳膊,抵在牆壁上,那雙噴火的眼睛確是有憤怒在燃燒。
妖后娘娘上演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撲在聽寒的懷裡捶著他的胸脯,嘴裡罵罵咧咧:“我早知道你心裡藏著個小妖精,不想你竟然把她領回家來,明日我便告訴父王,斷了你的後路。”
聽寒擰了眉,面色不太清亮,只拽了她的手腕,拖拽著往屋外走。
蘇月白難得清靜,馬上挪到窗邊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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