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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月白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疑惑道:“若說見過,好像很久以前卻是見過,要不……我為何會記得這個名字?”
“你要好好想想,到底在哪裡見過她。”子然撫摸著她的毛,耐心地誘導著。
蘇月白露出痛苦的神色,連連搖頭。
“我不記得了。”
“不急,反正你要在我這兒養傷,可以慢慢想。”子然緊緊抱著她的手,緩步向奈何橋走。
蘇月白自他的懷裡探出頭,瞧著奈何橋前的石碑,無意識的脫口而出:“這石橋擴建了?”
子然沒有聽清,只管往前走。二人過了奈何橋,停在了三生石旁。孟奶奶正在發放孟婆湯,絡繹不絕的鬼魂們專心致志的走路,很少往他們這裡看。子然摸著石頭,有些惋惜地嘟囔:“這石頭好久沒有顯靈了。”
“為何?”蘇月白瞅著石頭那並不光滑的表面,似乎很清楚三生石應該寫些什麼。據說,這石頭是凡人前世的記錄,上面記載著一個人的三世姻緣,應該是冥界最溫暖的石頭。紅塵情|事,本該浪漫多情,讀起來也是跌宕起伏,美好得讓人羨慕。
子然低下頭,苦澀地笑了笑,雲淡風輕地回道:“冥王厭惡這塊石頭。”
“他又嫉妒?”蘇月白揚起鳥頭,語氣中有嘲笑的成分。
“若是受過情傷,難免觸景生情。”子然沒再逗留,抬腿拐進一處園子,園中種著檀香樹,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蘇月白是鳥兒身,對樹木有著天生的迷戀。她望著茂密的樹葉,感嘆道:“真是好地方,可為何沒有鳥兒呢?”
“冥界的戾氣,恐怕生靈是受不住的。”子然淡淡地解釋,將她放在石桌上,有些納悶地端詳著,詫異道:“反倒是你,為何能夠安然無恙?”
蘇月白抓了把腦袋,搖頭道:“或許我是成精了?”
“你既然通人言,確是有些靈性,若稍加修煉定能化形。”子然溫柔地摸著她的黑毛,指著高聳的樹木,囑咐道:“我雖不會關著你,可這冥界終究是鬼神之地,切不可亂跑。我去採藥,你先休息一會兒。”
蘇月白順從地點點頭,她覺得子然是個好人。所以也沒任性,老實地鑽進翅膀,昏沉沉地睡著了。
夢很長,模糊不清,夢裡的蘇月白好像在掙扎,卻不知所為何事。
“子然叔叔!子然叔叔!”
蘇月白被輕快的呼喚吵醒,再抬頭時,一抹碧色的影子穿過院子,落在了正房的大門口。她眨眨眼,打量起碧影的模樣。這個姑娘年紀不大,也就是凡人十三四歲的模樣,她一反冥界黑衣黑袍的傳統,穿著一套碧色的裙子。裙襬如碧水般拖著朵朵荷花,這荷花繡得栩栩如生,為小丫頭的面色平添了一抹活潑的生氣。
她倚著門框,嬌小動人的臉探進屋內,歡樂地喚道:“子然叔叔!”
子然自後院回來,手裡捏著兩支綠色的藥草。他看到碧衣丫頭,快步走過來,眉眼淺笑著,溫和地問:“可是殿下又受傷了?”
“嗯,哥哥練劍的時候傷了手臂。”碧衣丫頭撅起嘴,鼓著腮抱怨著。
子然將手裡的藥草遞給她,摸著她的發頂心安慰道:“殿下有公主照看,是他的福氣。”
“曾婆婆也總是這樣說,可是……明明我才是妹妹。”墨曦依舊鼓著小臉,皺起來的鼻尖上還浮動著微光。
“先去給他止血,叔叔待會就去看你們。”子然拍拍她的肩膀,扭身指著蘇月白,笑道:“叔叔新認識了一隻會說話的鳥兒。”
本來只是看熱鬧的蘇月白忽然發現兩個人的視線,急忙縮起頭,怕麻煩地抖了抖身上的黑毛。
“會說話?她不是烏鴉麼?”墨曦輕盈地跑過來,纖細溫暖的手指拂過蘇月白的毛,她眨著亮閃閃的眼睛,笑道:“你叫什麼?”
“她叫鳴廊,是通靈的鳥兒。”子然忽然疾走幾步,截住了蘇月白自報家門的聲音。
蘇月白不滿地揚起鳥頭,叫了一聲。那淒涼的烏鴉叫確實談不上悅耳。
墨曦皺眉,扭頭低笑:“叔叔,你又騙我?”
子然走過來,順了順蘇月白的毛,與她進行了眼神交換,似懇求般勸了一句:“我有難言之隱,你又何必與我制氣?”
“哦!”蘇月白只擠出一個字,然後搖晃著站起身,往墨曦的眼前走了兩步,嚷道:“小丫頭,你好!”
“你為何叫我小丫頭?我明明比你大!”墨曦不服氣地直起身。
蘇月白翻了她一眼,不太友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