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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了。
她低頭凝眉,詫異地張大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倫?”
景樂之輕輕一笑,璀璨如天邊的霞光,盪漾出一池動人的漣漪,“小王直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何來妃嬪?”
蘇月白張開的嘴沒來得及合上卻張得更大了,她眨眨眼,錯愕道:“空月不是說……暉妃娘娘娘有孕在身麼?”
“她卻是有孕,不過與我無關。”
“那……那為何要拿出來嚇唬你?”蘇月白露出八卦的笑容,真心覺得他們之間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不過,景樂之點到即止,他只是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整理了衣衫,朝車外喚了句:“天裡,差人帶月兒姑娘回府。”
天裡聽到召喚,掀開帳簾,請示道:“空月和舒波身體欠安,已經先行回府了,依臣之見還是喚秀秀來陪月兒姑娘吧。”
“如此也好!”景樂之瞟一眼蘇月白,友好地伸出手。
蘇月白沒有領情,轉身麻利地蹦下馬車,抱胸而立。她望著恢弘的宮殿,大唐國雖然不夠富庶,卻也自成一派,皇宮大氣。只見群山蒼翠,白雲繚繞,而巍峨的皇宮就依山脈蜿蜒不絕。天光一照,其五彩琉璃瓦更是流光溢彩,相映生輝,遠遠望去竟如仙境一般。
她從來沒有想過,皇宮可以建在山上,也從沒有想過皇宮可以不再是方方正正的圍成,而是一處天然的屏障。她很激動,臉色也跟著緋紅,愣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景樂之已經走掉了。
待蘇月白從自我滿足中回過神,身後已經人去車空,只留一個高高瘦瘦的侍女垂眉含笑地看著她。
蘇月白問:“你是秀秀?”
對方點頭,笑容溫柔地介紹:“天裡大人差小人來照顧月兒姑娘的生活起居。”
“你認識這塊玉佩麼?”蘇月白一直惦記著面具男死後的委託,直接摸出香囊裡的玉佩,端正地捧在了秀秀的面前。
秀秀個子比較高,足有一米七以上,她穿著淡綠色長裙,袖口上繡著藍色牡丹,銀絲勾出幾片祥雲,下襬處密密地綴著流蘇。隨著輕柔的韻動,裙襬如蝴蝶般振翅而飛,舉手投足都透著股婀娜高雅。
因為個子高,她只能下意識地欠身,目光在接觸到玉佩的表面後碎成冰晶,面上從容淡然的笑也變得支離破碎。她忍著眼眶中騰起的霧氣,仰頭問:“姑娘見過子然?他可是已經……西去?”
“他叫做子然啊?”蘇月白重複著,眼睛定格在玉佩上,“他走的時候,很安詳。”
“可是殿下將他賜死?”秀秀似乎預料到玉佩的出現即是一種生離死別,所以她在傷感的同時也存著一絲冷靜。
蘇月白秉承要對死人敬畏的原則,誠實道:“殿下欽賜塗著鳩毒的匕首,我偷偷地看到了這一切,不過……我勸你節哀!”
“殿下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為殿下出生入死本就是我們的責任。”秀秀低頭,眼淚還是很不爭氣地落在了地上。
蘇月白將玉佩塞到她的手心裡,手指卻並未抽回,只溫暖地握了握,安慰道:“既然如此,他亦不願你如此難過。今日我幫他將此物交付與你,也算了了他的遺願,希望他可以早日投胎,重新開始。”
“秀秀明白,不敢抱怨。”秀秀垂首,晶瑩的淚珠浸溼了玉佩光潔溫潤的表面。
蘇月白言盡於此,便抽回手,望住遠方的山頭,在心裡默默地祈禱,希望子然可以早早超脫。
“月兒姑娘,謝謝你如實相告,秀秀銘記恩情,定當盡心竭力。”秀秀把玉佩收進心口,轉而擦乾眼淚,雙膝下彎,跪在了蘇月白麵前。
蘇月白一陣恐慌,急忙將她扶起,擺手道:“不用謝我,能夠幫助他還願,是一件好事,我又沒做什麼,你不用這麼誇張。”
“即日起,秀秀便視月兒姑娘為主人,還望月兒姑娘不要嫌棄。”秀秀自蘇月白的懷裡揚起臉,姣好的面容如圓月般明亮,看得她不得不點頭回道:
“月兒無才無德,做姐姐的主人真是不敢當。如果姐姐執意如此,不若就做做月兒的親人吧。”
“自古尊卑有別,秀秀不敢逾越。”
“是我願意的,又不是你的錯!”蘇月白把她扶起來,拉住她的手,撒嬌般扔出軟刀子:“秀姐若是不同意,就是看不上月兒啦!”
“我……”秀秀為難,面色搖擺不定。
蘇月白找準時機,準備好臺階,軟言道:“以後,若是無人的時候你我大可姐妹相稱,平常有外人的時候,姐姐想怎麼樣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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