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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她了。
“我……”謝令鳶看著星使,心頭忽覺難過,正想說什麼,此時卻偏偏一聲尖利嗓音在殿外響起:“長生殿,宣謝德妃覲見。”
謝令鳶心頭一緊,猜測大概是白婉儀之死,牽扯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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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居殿裡,瀰漫著一片濃重的血腥味。
血是從懷裡這個人體內流出的,這真是讓蕭懷瑾感覺恍惚到難以置信。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出聲。
匕首不可能留在宮中。按著常理,他們應該清查罪證——譬如白婉儀手中的匕首,是北燕藉著女子馬球隊的名義送來的,混雜在北燕的禮物中,而這邊接送禮為首的是德妃,這是否是她們的算計?
但看蕭懷瑾目前在意的並不是這個事,他們也就唯上命是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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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漸漸變得冰涼,蕭懷瑾在地上坐了足有半個時辰,茫然地想,皇后和他的孩子死了。
他最愛最依靠的人也死了。
他的母妃,其實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他敬愛的兩個皇兄,其實都因他母親而死。
那他為什麼從來不知道這個秘密?
假的吧?可不可以是假的?
白婉儀至死也沒有說,這個秘密是誰告訴她的。但蕭懷瑾知道,這是秘聞,除了太后和一些宮廷老人,再不會有人得知,甚至很有可能已遭了遣散或滅口。
白婉儀死前只見了謝令鳶,而謝令鳶是從太后那邊請了令來的。
這樣一想,就想通了。謝令鳶也是從太后那裡得知的秘聞。
——大概又是宮中的狹私報復吧,先前白婉儀陷害了德妃,於是德妃便將宮闈秘聞告訴了她,故意讓她心存死志。
可曾經德妃是多麼平和的人啊?
蕭懷瑾忽然想起了去年重陽不久,德妃在後宮的鶯鶯燕燕裡左擁右抱,讓他震驚的歲月。他很懷念那個時候的平和,懷念那時候的德妃。
很顯然,德妃的心性已經被宮廷傾軋和人情冷暖,逼成了這樣。
但他其實並不怨恨德妃如此作為,因為他沒什麼資格好怨恨的。也許他的母親,才是儈子手吧。
想到這裡,他踉踉蹌蹌站起身——總是要求個明白的,他要求個明白。
他不想稀裡糊塗活著,怨恨上蒼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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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瑾神志恍惚地走出仙居殿,外面的天光刺痛了他的雙眼,好像在無情嘲諷他不配站在陽光下。
蘇祈恩跟在他身後,心中嘆息著。
白婉儀居然赴死啊,何至於此。蕭懷瑾並不想殺她的。
陳留王布的局,其實在舉兵時,她就已經是棄子了吧?她自己肯定也意識到了,先前她的搖擺不定,已經被陳留王所放棄,所以她如今徹底絕望。
他跟了蕭懷瑾兩步,忽然想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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