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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將何太后困在孤城上的,並非過往。
“她是一個女人,卻掌握著男人都沒有的權勢……”謝令鳶心中隱隱浮出了猜測:“他們也許表面敬畏她,但身為女人主政,是不會被臣民接納的。”
——所以,司權的七殺,陷落了!
沒有真正的敬重,何來真正的“權”一說?
何容琛更不認為,自己會被敬重、該是掌權的人。
“她與何貴妃也不愧是姑侄倆。”想通了這點,謝令鳶感嘆道。
她們內心有準則,像規整的框一樣。若認為有些事女人去做,名不正言不順的,便壓抑著自己不去沾。
所以,哪怕何太后主政有成就,但只要臣民歧視不改;只要她認為自己不該掌權,她就永遠是落陷!
又一波箭矢,帶著猛疾的風,猝不及防將數十個守城軍射殺。
……………
謝令鳶撿起一張盾牌,擋在身側,貓著腰穿過箭雨,挪到何容琛面前,拉住了何容琛有些冰涼的手。
她抬頭望著太后,顯得眼巴巴的。
亂戰紛紛中,自然顧不得抒情,她開門見山:“何太后,你問我醒不醒來,有什麼區別。我告訴你,有的!”
何容琛心下微微一怔,不明所以地低頭看著她。
年近不惑,世家算計,孃家相逼,後宮內鬥,養子不喜,待她好的都早早去了,懷恨她的還留在世間。
還是少女時,她覺得將希望寄託於神佛之人,都是懦夫。
而今,她也成了當年自己所不屑的懦夫。茫茫三千界,她的堅持,究竟為了什麼?
謝令鳶篤定道:“我給你看。”
酈清悟在遠處,一邊替守城軍抵擋,一邊替謝令鳶,織了幾個片段的幻象——
曹丞相在府上,褪下了官服,接見幕僚門生,門生議論起太后,曹丞相肅然道,你們別看她是女流之輩,但她心懷家國,就這胸襟而言,多少自稱為臣的都做不到!
懷慶侯對著武明貞嘆息,你生做女子,爹知道你心中是委屈了,但你想想太后,不也是人傑麼?
廣平宋氏的正堂裡,族長與幾位老臣談論國政,有人可惜太后一生無子,族長由衷道,但她將大皇子教養得極好,可見人品亦是上品。
還有謝家亂入……某中年大叔說“我們謝家清臣”……
謝令鳶驚詫地回頭看酈清悟,後者對她悄悄一笑,笑容中能琢磨出一點惡趣味,敢情是夾帶私貨,替她們謝家刷好感呢。
謝令鳶輕咳一聲,自賣自誇:“你看,這麼多朝臣,都敬重你。他們也說,如果沒有你,朝政會更糟糕。你像是為一艘航行的船把舵,時刻將它駛向航道正軌,晉國才支撐了更長時間——畢竟那句傳言,晉過五世而亡,至今也沒有發生。”
何容琛不語,就那樣望著一幕幕幻境。風微微拂過,她的襦裙衣帶飄了起來,在風中顫抖著,等待風指給它的方向,何去何從。
“若你覺得,幾十年的後宮紛紜讓你很累。那你再看。”
謝令鳶不會織朝堂,但她會織後宮的白日夢。話音甫落,幻象又變了。
何貴妃站在群臣前,成為了夢想中的監國,眾人再不困於後宮——何為序?
宋靜慈揮毫落墨,才學廣授天下,《論女德》之著作傳於後世——何為德?
白婉儀行走天下,風土人情盡付於紙,將信寄給了千里之外的宋靜慈。
戰場喊殺震天,武明貞騎在馬上,與白婉儀擦肩而過,卻擊掌一笑,毫無懼色。
韋無默與外臣高聲言辯,罵得外國使臣訥訥不能言,謝婕妤一旁上躥下跳,為她幫腔。
尹婕妤、劉婕妤穿著鎧甲,**上的紅纓被風吹起,行軍禮,目光堅定。
“後宮的女子們,心中也是有抱負與才學的。也許並不是每個人,都想爭鬥。若她們有機會,興許整個世道都可以改變呢。”謝令鳶目光灼灼,問她:“你醒與不醒,當然是有區別的。你不想看一眼麼?”
何容琛在看到那些幻象時,就覺得胸中湧動著一股激盪的情懷。
蕩氣迴腸,不過如此。
曾經,蕭懷瑾甫一登基,沒認清形勢,就憑一腔熱血,想要變法。
他有錯,但他至少比何容琛,多了魄力與理想。
她想到了當年,顧奉儀,韋晴嵐,酈貴妃,徐念艾……其實也許她們,也都是有過抱負與才華的,也各有各的無奈。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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