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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如既往的,莫如焉自然也跟著兩人施施然隨後侍駕,再加上女帝到哪裡身後都必然跟隨的一票浩浩蕩蕩的宮侍,這一派天家陣仗自然也是免不了得了。
宮侍們早早地已經在御花園裡已經擺下點心美酒,置好了桌椅,錦瑟隨著安瀾繞了兩圈後見她仍未坐下,也不得不一旁站著作陪,心頭暗自叫苦,倒是那莫如焉,始終神情平靜的手持著一柄花鳥薄扇,不失時機的輕輕的在她身後扇著涼風,或是及時的奉上香茶。照顧周到的讓錦瑟自愧不如。她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安瀾真要陪她去賞海棠,其實這某方面只是顯示女帝寵愛風向的姿態,畢竟這同遊御花園的榮寵不是人人都可以享受得到的。更何況安瀾的心思向來諱莫如深,錦瑟絕不會單純到以為她真的只是約自己逛逛花園這麼簡單。
果然不消片刻,便聽到隱隱有一陣琴聲,十分清雅,從西面傳來,音音清脆,聲聲婉轉。眾人都側耳聆聽,唯有錦瑟卻是昏昏欲睡。安瀾彷彿一閃而過某種若有所思的神情,當下卻是故做不知,待一曲終了,方才向身旁的內侍總管安福詢道:“這是誰在撫琴?”
安福是宮內的老人,身為內侍總管的她向來都和個人精似的,當下便老神在在地回道:“老奴不知,這就派人去看看。”
說著朝身後拍拍手,立時一個腿腳靈便的便抬腿奔了去。
不消片刻,小侍便迴轉了來,這也正常,光聽琴音便知道那撫琴之人必然離此地不遠,就見那小侍從跪地,回了句:“是文貴君的弟弟,文老丞相家的小公子,前日入的宮!”
錦瑟立時一口點心就要噴了出來,好在立即意識到自己是在宮裡女帝面前,吞了口口水死命地又咽了回去。
文老丞相的小公子,能有哪個,還不是那個活寶——文小公子文夏詠嗎?
安瀾仿似沒有看到她的失態,只一徑祥和地笑道:“哦,原來是文貴君的弟弟啊,看不出倒有此風雅的琴藝,其實朕也有些許時日未曾見到他了,宣他們一起過來賞花吧!”
錦瑟原本想要阻止的,奈何一口糕點卡在喉嚨口,是上不上下不下的,最後只得漲紅了臉,好容易才吞嚥了下去,對著安瀾起身道:“皇上,既然有其他貴客要來,臣不如迴避吧。”
安瀾哪會不明白她的心思,只笑笑:“你這大周第一的才女若是跑了,一會朕和誰炫耀去?坐下坐下。”
錦瑟明明想躲文小公子遠遠的,卻又怕被安瀾看透這一點小小心思,於是只得繼續故作隨意的坐在一旁吃著點心。
倒是安瀾淡淡地注視著錦瑟,問道:“那油紙可好吃嗎?”
錦瑟呆呆地問道:“啊?”
安瀾揚起嘴角:“朕看你把綠豆糕上的油紙吃的津津有味的……”
錦瑟這才會意過來,頓時臉色紅紅白白的,此時吐出來又不合適,只訕訕回道:“臣……不想浪費。”
一旁的眾人慾笑不敢,只得各個都壓低了頭,只有微微抖動的肩膀流露了些許真情。
於是有心人再次暗忖,難怪錦王如此得聖心,瞧這功夫下的,真正是大智若愚啊。
哪裡知道此時錦瑟心理正在苦不堪言哪……
不一會兒,就見小徑上多了些人影,當先走來的自然是安瀾的後宮貴君之一,亦也是文家的公子,數年前便入了宮,為安瀾誕下一子,卻也仍舊是個一等一的美男子,束身的彩霞般雲錦繡成的貴君之服,配上斜插入髮髻的一支唯有貴君品級方可佩戴的流蘇朝鳳金釵,一頭烏黑的盤發上再巧奪天工的以珍珠墜飾,華麗卻不顯得繁複,果然清麗脫俗。當然,這也是錦瑟向來最忌諱的那種,只見他眉宇間似蹙非蹙,更添得幾分嬌弱風情。秋水為姿,皎月為韻,一陣輕風拂過,那荷葉邊的裙袂微微飄動,倒彷彿頃刻會隨風而去。
錦瑟當先悄悄地打了個寒戰。
但見他婷婷跪下,對著安瀾柔聲道:“臣妾參見皇上!”那聲音亦也柔若無骨,彷彿叫人直酥到心坎裡去,這份美果然是和莫如焉截然不同。錦瑟堪堪用了些力氣這才坐牢了椅子。
安瀾卻彷彿很是受用,她笑著上前親手摻起他道:“多日不見柳兒,倒見你彷彿清瘦了些。”
錦瑟暗道,原來這位文貴君小名叫柳兒,倒是人如其名。
想歸想,她卻仍然低著頭,裝作無聊地正在端詳一旁的海棠……假裝沒看到一旁同樣伏地請安的文夏詠。
見安瀾親自攙扶,文柳似乎有些受寵若驚,大眼似怨還羞的,直接帶著嗔怪地聲音朝安瀾懷中倒去:“皇上還記掛得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