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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添了幾分高貴儒雅。他無疑是美貌的,生得一副瀲灩水眸,眼波流轉的容貌,眼底勻磨濃墨一般的華彩,彷彿是用晶然瑩白的冰片雕琢成,清濯漓湯。那嬌媚的五官本該是帶著極致的誘惑力的,此時卻只是低垂著頭安安分分地看著自己的腳尖,帶著平和與沉靜,這副模樣,何曾有半分能看出他原本只是宮中賞賜的豔姬。
若臨怔怔地看著他陷入沉思,想要開口一時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及至看到了一旁的乳公對他使了個眼色,這才幽幽的出聲道:“聽說昨日親王召見了侍君。”
君紊靜靜地看著他輕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若臨深呼吸了一下,試圖讓自己沉住氣:“你是親王當日出巡時的唯一帶在身邊的近身小侍,對她來說自然不同的。在我眼裡,也不會把你當成尋常的侍君看待。只是如今……親王的一顆心已全然都掛在了側君身上……”
說到此處,幾乎有些按耐不住,面色悽然,幾度忍不住梗咽想要飲泣。
乳公為了替他掩飾,介面道:“侍君大人,奴是隨著正君大人一同從秦府嫁來的,如今府裡雖說只有三位王君,可也畢竟是堂堂親王府,這尊卑有序的道理姑且不論,便是尋常人家,夫君不可爭寵亦是男戒的頭一條,要勸說妻主雨露均霑也是身為夫郎原該有的器量……”
君紊淡淡地掃了這口沫橫飛,一臉忿忿不平的乳公一眼。那目光清清靜靜的,並不見凌厲,卻滿含著一種無形的壓力朝乳公的心頭壓來,使得他說到一半便不由忍不住噤聲。
“若正君大人找我只是為了讓我和側君大人那裡爭寵,君紊恐難以從命。”
秦若臨不由心頭一怔,從他召他來見到寒暄片刻不過寥寥數語,這聰敏的少年居然已經能看出了自己的私心嗎?
“君紊,你曾是親王最親近人,如今這般……你可甘心嗎?”
“君紊不過是小小的六品侍君,不敢妄言。”他溫溫款款的道,看著秦若臨,遂又一笑,“不甘心的,怕是正君大人吧。”
秦若臨拿著茶盅的手微微一顫。抬頭眼見乳公的臉色,不由猶疑自己究竟要不要照他所說的把自己的計策和盤托出。
君紊知道,他與自己不同,是秦家呵護在手心裡長大的世家公子,性情單純和善,哪裡懂得什麼是後院間的爭寵。若錦瑟是個花心風流的女子倒是好事,秦正君這樣的小家碧玉安撫兩句,哄哄便也罷了。只嘆錦瑟不是個朝秦暮楚之人,她若對林側君一心一意了,又哪裡顧得上旁人的所思所想呢?
縱然是齊眉舉案,到底意難平。君紊明白這位秦正君心頭的痛苦,卻自認幫不了什麼。
有些事,是無法急近的,便是自己,也需得學會平心靜氣不是嗎!
若臨嘆了口氣,鎮定下來片刻,微微一笑,眼底似有柔波流動∶“你說的很對,我是不甘心,我何嘗不明白……親王是個心地純善之人,我不想叫她為難,只是……”
乳公看了若臨一眼,再度為自家的小公子心疼了起來,不由又開口對君紊道:“侍君大人,您也看到了,我家王君自從入得府來,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林側君恃寵而驕,整日裡霸佔著親王而不讓他上主院來,雖說林家亦是世家,比我們秦家不遑多讓,可是這樣大戶人家出來的大家公子,卻本不該這般不懂禮數。便是側房應該早晚至正房請安的規矩,他居然也視若無睹,再這樣下去,若傳到秦家或是皇上的耳朵裡,豈不是要害了親王嗎?”
這幾句話倒確實在情在理,君紊自然是明白的,皇家女子,圖一時的新鮮倒還說得過去,但若是真正獨寵了某個夫君,引得後室不穩,便是女帝亦要申飭的,畢竟哪個王爺家裡的後院沒有牽涉著一兩個大周的重臣與有份量的家族呢?便是女帝寵幸後宮也需時常顧忌著朝堂上的風雲變幻。如今林家與秦家都不是小門小戶,錦瑟原本哪一個都不可輕放了。當初若臨沒有主動邀寵亦也是這個道理,而君紊也是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只要能嫁進來便已算是小有所成了,往後便是天長日久的事情了。
但他比若臨更明白的一個道理,錦瑟畢竟是個心軟的皇女,她只是一時沒想明白,等日後她自然會琢磨透這些個緣由,嫁入府裡的男子便已經算是她的人了,若是不聞不問,只怕會比沒有嫁進來更為悽慘。
林側君想必也明白這些,所以他不過是緊守著自己得來不易的幸福,能抓一刻便是一刻罷了。
但若是秦正君先沉不住氣,行差踏錯一步……
一瞬間君紊眼中浮現了一種淡不可見的憐憫,而下一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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