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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陷入沉吟,喬盛以為她並不滿意只有四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族公子近身伺候,不由試探地道:“其實除了他們,這一路上還安排了為數不少服侍伺候您的,只是他們都是些做粗活和直接侍寢的,比不得這幾位金貴和詩情畫意,安總管說,您向來愛琴棋書畫,宮中的秀男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德藝雙馨的美人,必然合您的胃口,路上也能解個悶,所以……”
錦瑟正心頭鬱悶得冒火,見她還朝歪路上想,不由微微冷笑:“是嗎?那你跟我直說了,到底這一路上給我一共安排了幾個?”
“其實也不太多……”喬盛見錦瑟動怒,害怕得冷汗都出來了,“也就那麼二三十個侍寢的……。”
錦瑟大怒,恨恨地拍了下桌子,她們以為自己是是禽獸嗎?這去君傲的路上統共最多一個月,居然還一天一個地給她配好了暖床的,以為她吃了壯X藥還是怎麼的?
其實這只是因為路途漫漫,若是去太遠的地方,貴族們出門一般都會配上近身伺候的床伴一路解悶,然後在足夠大的車駕內顛鸞倒鳳以消磨路上的時間也是常事。喬盛不解錦瑟為什麼勃然大怒,卻也不敢說話,連動一下手指擦汗都不敢。
錦瑟深呼吸了幾口氣,知道和她多說也是對牛彈琴,只平靜下來後淡淡道:“你出去吧。只要記住一條,本王向來不喜歡在就寢時看到床上有什麼陌生人。”她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若是你敢自作主張,日後我們就好好算算那句‘美人兒’的帳。”
於是,喬盛下車時腳下還帶著踉蹌,眾人都以同情地眼光看著她,誰讓你辦公事時開小差來著?
果然,和傳聞的一樣,卻又不完全一樣。洛荷生沒有抬頭看到錦瑟,卻在心中暗自思忖。
錦親王不喜歡男子近身服侍,其實照他從這隻言片語中看來,洛荷生以為這並非是傳言所說的親王懼男,而是某種貴族的習性。他生在侯府,身為嫡出公子,自然知道一些身份極為尊貴的上位之人是很講究“潔癖”的,她們雖風流,卻對身邊真正近身伺候的男子身份和血統要求極高,也就是並不是隨便誰可以爬上她們的床,甚至嫁入身側。
“起來吧,用不著繼續跪著了。”聲音仍是那麼悅耳,帶著難言的優雅貴氣。
此時,四人都沒有她的臉,只覺得這聲音很好聽,明顯比常人更溫柔斯文,語調裡還帶著一種和煦暖意,縈繞在他們耳際。
“奴洛荷生,京都侯府洛家世子”“奴華卿,淮安副都統之子”“奴柳侍玉,欽州司馬之子。”“奴姚清清,太原城主之子。”
“參見錦親王!”
四人依次報了身家行了拜見的大禮,便跪坐在車內的軟鋪上,雖再不用跪伏,卻沒有人敢抬頭。洛荷生微微低垂著頭,以眼角觀察著錦瑟繡了金絲荷的衣袍下襬,以他看來,這四個秀男中就屬自己姿容最為出色,且又生於皇族洛家,即便再來多少貴族公子,他也是鶴立雞群,錦親王必會對他青眼有加。
誰料錦瑟聽完他們的自我介紹紛紛行禮過後,只是心不在焉,神遊天外地嗯了一聲。才淡淡而溫和道:“本王知道你們都是被千挑萬選方才入宮的秀男,如今被皇上賜下為侍,又隨同去君傲出使,實是委屈了。”
四人見她如此說,慌忙又是垂眸道:“不敢!”
“不過本王平日裡不慣太多人在身邊伺候,你們有事無事也不必非要跟在我身邊。後面的幾部車駕同樣寬敞,稍後我便讓侍從們整理出來給你們,也讓你們路上自在些。”
這話一出,除了猶自微微苦笑著的華卿,其他三人都有些傻眼,該說是親王看不上他們,還是親王嫌棄他們?
洛荷生亦也一時忘記了禮儀,與另兩個公子面面相覷。
因著他在四人中身份最高,此時不得已,也只能由他出聲回道:“稟親王,奴家們如今已是親王之侍,若親王垂憐,奴們感恩戴德,若親王不滿意,奴們也只能繼續為侍伺候左右。”說著,依舊伏下身去,行了一個恭敬的禮節。
錦瑟的目光緩緩地劃過四人面上,右手隨意撥弄了幾下案上所置的長琴,隨著一串清麗的音色流過,她沒有說話,是因為如今的她已經懂得了一個道理,身在皇家,有時候真的是避無可避。不知道皇姐用了什麼名目把幾個貴公子甚至連京都侯府洛家的公子就這樣賜給了她,雖然她面上雲淡風輕,但她知道,即便自己路上可以自欺欺人地輕易打發他們,只要出使完回了大周,納入王府為君是必須的。好歹洛家是當今鳳後的父族,考慮到方方面面的政治因素,她沒有辦法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