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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示意左右將隨文君攙扶起來,意味深長地對他笑道:“其實要救翠燕一命,倒也並非不可行。”
“據宮監們查,與翠燕私相往來的侍衛正是大周錦親王的御林軍,所以,只要錦親王既往不咎,讓她的侍衛娶了翠燕,本宮這裡何曾不允,自然這也就成了一樁喜事了。”說著,他以扇掩面,姿態嫻雅從容,“當然,這只是本宮的一廂情願罷了,畢竟錦親王會如何做,本宮是無權質疑的,再說左不過一個小宮侍罷了,堂堂大周御林軍侍衛也未必當真願娶……”
隨文君心中一時打不定鳳後心中究竟存的什麼心思,然而他也明白,眼下這是唯一能救翠燕的法子,即使是個陷阱,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於是再度跪地磕頭謝恩道:“臣妾謝過鳳後恩德。”
出了鳳陽宮後,隨文君立即遣人到處打聽了一圈,很快,大周喬侍衛長的遭遇便清晰地稟報到了他這裡,而翠燕此時已經被關進了雜役房,聽聞是受了大刑,他的身子自然不能和喬盛相比,幾個板子下去很快就重傷昏迷了,如今又被丟在黑屋中無人照看,這原本就是宮中嬌生慣養的少年只怕是熬不了幾天,然而,隨文君更明白的是,鳳後和宮裡的其他侍君們也必然都牢牢地關注著自己此時的一舉一動,若貿貿然派人送禮前去向錦親王求情,只怕第二日,女帝那裡聽到的就是自己心懷不軌,水性楊花的傳聞了,即使沒有證據,但就算道聽途說,總難免在女帝面前多了一份莫須有的罪名,讓女帝心有介懷,更何況,這位錦親王他雖然至今無緣得見,卻也聽說了她是聞名不如一見的美皇女,宮中的流言向來殺人不見血,隨文君雖然資歷尚淺,卻明白自己稍有不慎便絕有可能會萬劫不復,屆時不單救不了翠燕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故而回宮後,他便在自己的房內思慮了大半夜,卻並不敢莽撞地輕舉妄動。
到天明時,他終於決定還是親去和女帝請罪,請陛下或太女殿下出面向親王說情,然而他雖是貴君,但若無傳召的旨意卻是不能主動去見女帝的,一時間他徹底地拿捏不定,連帶對翠燕的生死擔憂,愁得連早膳都未動一口。雖說翠燕不過是個小侍,可自自己入宮以來,他一向都照顧得頗為體貼,隨文君雖是青樓出身,卻並非是個無情無義之人,對他早存了視作兄弟的情分,如今見他因為自己而落難,豈會坐視不理,若當真無法,便也只有冒著被中傷的風險,先去救出翠燕再說,至多日後不過在女帝面前再多用些花樣,讓她更加欲罷不能,為自己神魂顛倒……
隨文君正想到這裡,忽然聽到殿外一陣私語聲,隨即幾個宮侍一臉喜色地走了進來福了福,說道:“主子,翠燕有救了。”
“有救了?”隨文君有些不明所以。
其中一個小侍點頭道:“方才聽宮裡傳言說,昨夜錦親王重懲了那大周侍衛長之後,那侍衛長又親自到鳳後鳳陽宮門外請罪。說自己前日因在宮中貪杯喝醉了酒,路過花園時竟不小心將腰帶洛到了湖裡,事後更沒有稟報給親王,如今累得君傲後宮出了這樣的事,實在心下難安,不由親來請罪。”
另一個宮侍少年激動地附和道:“如今她能親口這樣說,翠燕不就無罪了嗎,而且聽說那侍衛長還朗朗有聲地在鳳陽宮外說,‘卑職不過一介區區大周侍衛,絕不敢對君傲的宮中貴人痴心妄想,更不曾與人私相授受,還請鳳後明察。’,磕頭了好久,最後還是錦親王親自出面,帶人將這位侍衛長架了回去,當時好多人都偷偷地圍在鳳陽宮外,奴家也在,籍著這個機會看了一眼……”
說到這裡,小侍從捂著臉嬌羞道:“那可真是個俊美人兒,雖然離得遠沒能看清,可還是沒法子用話來形容,總之…總之…”
隨貴君見他一臉憧憬,不由搖搖頭打斷他:“那鳳後怎麼說?”
小侍從回道:“鳳後客客氣氣地差了近身的侍從傳話出來,說是有勞親王親自前來,後宮治下不嚴亦有失察之罪,不過聽鳳後的意思,翠燕的私相授受的私通死罪應是可以免了的,至多日後罰他個私藏財物的罪名吧……”
見眾人一臉喜色,隨文君卻神情變化莫測,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主子,您還在擔心什麼?”
隨文君卻只是輕輕笑了笑:“沒什麼,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諾了聲,依言退下,
待他們都離開後,隨文君終於緩緩地吐了一口氣,愁了一整夜,卻不料事情輕飄飄地就被那素未蒙面的錦親王解決了。可是,她本無需做到這一步的。
隨文君雖然沒有在後宮勾心鬥角的能力,卻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