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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也是時候踏出這個圈子了,你不想想和我們關係最好的沈家也——”
秦火鳳皺眉聲音發急,她突然頓住,看了一眼旁邊沒頭吃飯的許攸寧,音調放緩:“大哥,我這不是沒有根據的。”
說罷她也不繼續說下去了,怕是在顧慮些什麼。
秦煜離桌,他沉聲道:“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這件事和我們……相悖,我吃好了,先走了。”
許攸寧仰頭喝完小米粥裡散發米香的粥湯,“我也吃好了。”
餐廳只剩下一人,
秦火鳳舀了半勺粥放入口中,似想到什麼鬱結的事,又緩緩放下湯勺,她疲憊地揉了揉睛明穴,動作緩慢又無力,片刻過後,她睜開眼,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許攸寧上樓的時候秦忠國從旁邊的臥室出來,他見到那麼早就起來的許攸寧也是很驚訝,“起很早啊。”
許攸寧淺笑,“外公早上好。”
秦忠國早上有晨練的習慣,見許攸寧起的那麼早又身體不好便生出些想法,
“換上運動服,等會兒我們去小區裡走走。”
許攸寧早上是準備背書的,她只遲疑了一秒,見到秦忠國看著她隱含期待的眼睛,於是答應:“好。”
東山公館自然風光佔地面積極大,許攸寧出門就感受到空氣中一陣清新的涼意,昨晚下了一場小雨,老話說一陣秋雨一陣涼,現在空氣裡溼度剛剛好,渾身毛孔無不蠢蠢欲動。
許攸寧不自覺地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兩人沿著小道走得不快,她跟著老爺子也做一些舒展運動,譬如搖搖手臂,扭扭脖子什麼的,
秦忠國正想感嘆今天空氣格外清新呢,餘光瞥到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外孫女兒,一時間,動作一滯:他外孫女兒像個糟老頭似的,做著一些沒有美感的老年操動作,還格外認真。
東山公館雖然是他們這群糟老頭子的駐紮地,但更多的是下一代的青年才俊,秦忠國心想,平時見到世家的小姑娘都格外注意形象,他們家的秦湘也是,做運動都是瑜伽啊,騎馬啊,舞蹈啊什麼的,怎麼偏生許攸寧就那麼——實在呢!
許攸寧不知道秦忠國在想什麼,在她那麼長時間的學霸生涯裡,是從來沒有“用看書的時間去學習一項把身體凹來凹去運動”的選項的,她學著秦忠國將手臂甩來甩去,突然看到秦忠國望著她,眼神幽幽的,於是一愣,
還沒問呢,身後就聽到熟悉的哈哈大笑。
秦忠國和許攸寧同時收手回頭,
沈嘉言穿戴整齊,比起早起,更像是才剛剛回來,秦忠國皺眉問:“小二子,怎麼又那麼晚回來。”
沈嘉言笑眯眯地回答:“回秦爺,很久沒回來,一些朋友聚聚稍微喝了些酒。”
沈嘉言走近,兩人同時聞到一絲絲淡淡的酒味,秦忠國蹙眉,“不學好。”
沈嘉言笑笑不說話,他目光轉向許攸寧,正巧,許攸寧也在看著他。
許攸寧在沈嘉言說自己和朋友喝酒時就知道他在說謊,說謊的人大多會用肢體去觸控眼睛,鼻子,嘴唇之類的面部器官以作心虛的掩飾,沈嘉言雖無任何肢體動作,卻明眸濛霧,笑時把眼睛眯起來看不清焦點,這樣似乎說謊給虛擬出來的人物聽,如此自我想象心虛就會少很多,因為說的話與對的人都不真實,效果會更加的好。
如果還有什麼疑點的話,沈嘉言面色偏青,若是和朋友把酒言歡,那麼由多巴胺刺激產生的喜悅會使面色帶有紅暈,即使褪去也不會那麼快。
所以,沈嘉言在說謊。
不過,與她許攸寧無關就是了。
沈嘉言見到許攸寧觀察自己後,眸中流露出的一絲瞭然,唇角微勾,他覺得許攸寧是挺聰明的,讀書破萬卷卻是能夠運用一些方式知己知彼的。
他當做不知道,只笑說:“許攸寧,你的動作很僵硬,”想到他剛才回來時看到許攸寧跟著老爺子,做動作時宛如一隻蠢萌的小鴨子,好笑到不行,沒見過肢體語言那麼僵硬的了,
“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女孩子可以將那麼簡單的動作做成這樣子的。”
秦忠國心裡一跳,這是沈家二小子在欺負他外孫女兒嗎?不帶窩裡斗的啊!
剛想說上沈嘉言兩句,讓他對自家外孫女兒好些,卻見到聽到沈的話黑了一層臉的許攸寧緩緩說道:“見識少就別弄得人盡皆知了,丟份兒。”
秦忠國目光嚴肅,突然,猛地笑出聲。
沈嘉言嘴角微抽,上半臉部和下半臉開始有絲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