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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得了一個大過處分,你覺得自己冤不?”
“有點。”
齊連海一愣。只聽劉芳笑著說,“不過,我還得了一個好弟弟,這麼一想,又覺得還是自己賺了。榮譽是死的,人是活的,榮譽就是一張證書,擺在家裡佔地方,但人可以幹活說話對不。所以小海啊,今後你要好好孝敬我。”
那時劉芳已經三十五歲了,還沒有結婚,她說她這輩子都不結婚了,一生獻給醫學事業。
每次去團部,齊連海一定帶著禮物去醫院看劉芳。那天也是,除了買了半斤蘋果,二斤江米條,還買了兩瓶水蜜桃罐頭。
“怎麼,有事求我?”劉芳看著那兩瓶價格不菲的大罐頭笑著問。
齊連海不隱瞞,組織了一下措辭,把來之前想好的那段話說給劉芳聽。
聽完後,劉芳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你的意思是,讓我給女知青們上一堂如何與男知青保持安全距離的課?”
齊連海不說話,只抿嘴笑。在劉芳面前,他永遠像那個十九歲的少年,帶著很濃的靦腆。
劉芳想了想,故作冷淡地說:“為啥只給女生上課,男生呢,難道出了事只是我們女人的責任,你們男人就沒有責任嗎?小海,你這也是大男子主義;儘管打著關心的旗號。”
“是,您說的對,可我也真的沒辦法。連隊管理就跟家庭一樣,平日裡我可以既當爹又當媽,但在關鍵時刻,我還是個男的,一個糙老爺們。我是想過給男生們開會,但……我……哎呀,開不了口嘛。這種事情,總歸當媽媽的說比較合適。”
劉芳莞爾一笑,“你瞧你,急啥?!我只是表達一下我的觀點,又沒說不去幫忙。只是……”
“姐,有啥顧慮你說,在我這兒還不踏實?”
劉芳笑著搖搖頭,“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孩子們年紀都大了,二十出頭談個戀愛很正常,難道以後要像我一樣不出嫁不當媽,就這樣?當然,我是自己選擇的這條路,甘願為醫學事業付出,可隊裡那幫女孩都願意像我這樣孤單一輩子?他們遠離家鄉,心靈總要有個寄託,強行壓制,這不人道啊。”
齊連海說:“姐,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讓她們跟男生接觸,是這個年紀如果接觸不當,或者接觸過多……呵呵,你是大夫,你肯定了解我的意思,這萬一鬧出了事,最後吃大虧的還是女孩子。”頓一下,看看劉芳表情,見她笑著,就斗膽子說了句:“再說,你不結婚,還不是因為那個美國……”
“好了!”劉芳忽然把手裡整理的病歷本往桌子重重一放,“你趕緊走,再不走惹得我不高興,我就不去你連隊了。”
自知說錯話,齊連海趕忙賠笑,“姐,別生氣,我這就走。但去連隊的事你一定往心裡去。”
***
主席臺上,劉芳像媽媽一樣跟臺下的女知青交流談心,時不時的,還能聽到女生們說:“對,男生就是壞,沒一個好東西。”屋外,蹲在窗臺下聽牆根的男生一個個無精打采,董力生很難過,嘆一口氣,道:“瞧瞧,裡面把咱們男生說成啥了?洪水猛獸啊。我不服,非常不服。只是談個戀愛麼,幹嘛搞得像階/級敵人。”
張寶良也覺自己生不逢時,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去追高敏英,結果劉大夫橫空出世,順便帶來一套“男知青都是壞傢伙”的破理論。“哎,照這麼下去,大家到三十歲估計還在打光混。其實呢,咱們大老爺們就是四十還沒娶老婆也不著急,我有一個遠方表舅就是四十多結的婚,舅媽才二十,可女知青怎麼辦?三十了誰還要?”
春生看了張寶良一眼,很瞭解地說:“不用擔心,咱們不能談戀愛,可村子裡的農戶可以談,上次去二十七團參加農業知識考試,我聽他們說,隊裡不少女知青都跟當地農戶搞物件。她們掙工資,農戶掙工分,互相照應,兩全其美。”
“什麼?!”春生的話讓張寶良痛心疾首,捂著胸口訴苦:“這麼多如花似玉的城市姑娘千里迢迢從家鄉趕到祖國邊疆參與建設,結果最後都便宜那幫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的農戶了?簡直是一群鮮花插在了好幾畝牛糞上!冤!忒冤!冤的我胸口疼!”
“那她們嫁農戶了,我們怎麼辦?!”董力生從剛才的落寞瞬間跌入一種巨大的悲痛中,“打一輩子光棍?我們家可是四代單傳,前幾天我媽給我寫信還讓我趕緊找一個物件,今年春節就帶回家呢!”
“那個,你們不要悲傷嘛,女生們找農戶,咱們也可以找,說不定找到一對兄妹,咱們還能成一家人!”春生想得開,他對媳婦沒那麼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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