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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的內臟當然不會有很多,但是足夠讓湯水變得極其鮮美,出於對客人的尊敬,做飯的女人還在湯水裡面加入了一點油脂,雖然只有竹枝頭大的一點,但是足夠讓整鍋湯的味道都更加濃郁誘人。
黑羊剛才喝過一碗熱湯,而眼前的這碗湯,看起來比剛才那一碗更加美味,漂浮在碗底的食物,也比剛才那一碗更多。
他的喉嚨快速的動了動,伸手解開了他和羊之間的藤條。
黑羊沒有去動放到他面前的食物,而是抓起隨身攜帶的石刀,抓住自己打到的那頭獵物,狠狠的往下一劈。
和金屬做成的道具相比,石刀並不鋒利,但是黑羊的技巧顯然彌補了這一點,他長著一雙彷彿能夠透視的眼睛,無視了羊皮羊肉的阻礙,手裡的石刀極為精準的切入了羊的骨縫之間,將一整條羊後腿給切割了下來。
羊肉在野外被凍得硬梆梆的,不過在有著小火堆的石洞裡放了一會兒,凍著的羊肉也已經慢慢化開,切下來的羊腿裡,化開的血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滴到了黑羊的手上。
浪費!
黑羊抬起手,將手上的血水舔掉,然後將那羊腿遞給了老祖母。
這也是各部落之間的隱形規定:主人需要熱情的接待客人,但是客人也應當將自己打獵到的食物分出一部分贈予主人。
雖然給多給少沒有硬性的規則,不過大多數人都遵循著“打到三隻兔子,留給主人一隻”的原則,如果是打到了一頭獵物,那麼需要將獵物的兩個前腿留給主人。
一條羊腿太少了。
何況要是沒有石洞人,黑羊早就被活生生的凍死了。如果石洞人起了一點壞心,他們大可以將黑羊放到一邊,而將那頭山羊抱回來作為食物,而不是費心費力的點起了不多的柴火,給他取暖,又是烤肉又是煮湯,要知道,原本的計劃裡,石洞人這幾天都只能吃冰冷的魚肉充飢。
黑羊同樣的知道這一點,他看著面前的石洞人的首領並沒有接過自己手裡的食物,羞愧的連脖子都紅了,可是想到接連在雪地和嚴寒中喪生的同伴,和在部落裡面忍飢挨餓的族人,他實在沒有辦法再多割下一塊肉來了。
老祖母沒有接過這塊肉,她神色悲憫的看著這個外來的客人:“這些天,你只吃了這些嗎?”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黑羊看到了山羊頭上的耳朵,當然,耳朵已經被吃掉了,現在,那地方只是兩個窟窿。
他下意識的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們剛開始的時候吃塊莖,塊莖沒有了吃草根,抓到鹿之後我們喝鹿血,後來,後來只有我了,鹿血都凍住了,只能吃鹿的耳朵。”
他沒有說為什麼不吃鹿肉,但是石洞裡的每一個人都露出了理解的神色。
“好孩子。”老祖母將那隻羊腿往黑羊的方向推了推,拒絕了客人的禮物:“拿著吧,拿回去,帶回你的部落,他們更需要這些食物。”
望著窘迫的黑羊,老祖母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難過,我們當然會拿走一些禮物,但並不是這些鹿肉。”
石洞裡的男人處理獵物也都是一把好手,雖然他們可能並不像山岩部落那樣對山羊特別的熟悉,但是他們手中的陶刀,絕對是剝皮剔肉的利器。
黑羊睜大了眼睛看著石洞人將山羊處理乾淨,羊皮,羊肉,羊骨頭,還有內臟,分門歸類,擺放的整整齊齊。
他當然知道石洞人不會強搶他的獵物,他們願意的話,早就可以這樣做了,但是他還是不理解為什麼要將羊肉和骨頭分割開來。
老祖母看出了他的疑惑:“將骨頭拿掉之後,剩下的肉會變輕。”
當然,黑羊當然知道,一整隻山羊看上去很多,但是如果將骨頭全拿掉,剩下的肉只有整隻羊的一半重。
可是、可是如果將骨頭都拿掉,這些碎肉我還怎麼帶回去啊?
望著地上那些長短不一的肉條,黑羊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石洞人給了他一個籮筐。
很大,背起來後,籮筐的底部靠近了大腿根,那些羊肉被用藤條串了起來,又用大樹葉包了起來,連帶著那些內臟,也都處理乾淨褪去血腥後放到了籮筐之中。
而羊頭和羊骨頭則作為客人的禮物留在了石洞,這些骨頭會被石洞人熬成羊骨頭湯。
在老祖母的建議下,石洞人還在那個籮筐之中放上了兩條小孩臂膀長的燻魚,一些烤熟了的塊莖。燻魚是贈送給山岩部落的食物,而這些烤熟了的塊莖,則足夠黑羊在路上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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