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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卻見一人自那群官兵身後走了出來,冷冷一哼說道。
這人身著六品官服,面色肅然,看著顧雲浩等人,神情中似帶幾分譏諷之意,說道:“為徹查此案,禮部左侍郎徐景大人已與刑部商議,羈押今次洛省院試諸名閱卷人員,並一道查封牽涉此事的三間書院。”
說到這裡,那官員撇了撇嘴,冷笑道:“其餘兩家書院已被查封,難道偏生你們陵江書院要造反不成?”
聽聞這話,顧雲浩心裡一沉。
原本就擔心山長柳予安的安危,現在卻是不想竟然連陵江書院也要保不住了……
看著這些官兵來勢洶洶,只怕今日之事不能善了。
“學兄!諸位同窗。”
這時,只見方才報信的那位學子飛奔而來,一面擦著額上的汗,一面氣喘吁吁地道:“我找遍了書院內外,竟然是完全不見講郎先生們的人影,這可怎麼是好!”
“可惡!”
季航此刻更是忍耐不住,直接指著對面那位六品官員罵道:“好你個孬官!你且說我們書院的先生被你弄到哪裡去了!”
被他這麼一提醒,眾學子都是極快地反應過來。
先生們一向盡責,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都不出面,定然是因著這些人的緣故。
學子們素來敬重書院的這些先生,只要一想到此事,當下都忍不住叫罵起來:“昏官!還我們先生!”
“此事無須你們多過問,陵江書院山長柳予安涉及洛省科考舞弊一案,本官不過是遵了上頭的命令,帶著幾位先生前去問問話罷了。”面對群情激奮的學子,那官員連眉頭都沒動一下,聲音清冷地道。
看著那官員倨傲的樣子,顧雲浩心裡一陣厭惡,當下更是擔心陸延寧等人的境況,忙上前分說到:“我們先生都有功名在身,你們不可對先生無禮。”
“就是,你們無權羈押我們先生。”
“本朝律例,若是取得功名,除非革除功名之後,方才可以羈押受刑,你們好大的膽子!”
……
聽了這話,學子們亦是紛紛開口不平道。
“禮部已經下令,此事非同小可,可酌情參辦。”
那官員冷聲說道:“且不過傳各位先生前去問話罷了,並未加以刑法,如此行事,並無不妥之處,爾等莫要妨礙本官公務,快且讓開。”
說完這話,那人又像兩側的官兵示意,只見官兵們皆又往前而來。
見狀,學子們亦是身姿挺立,面帶堅毅地護在那匾額之下。
“讓開!”
隨著一聲怒口,那領頭的官兵似乎耐不住這麻煩,直接開始上前推攘起來。
“不許拆我們書院的牌匾!”
學子們亦是情緒悲憤,大聲罵喊道,聲音中的悲悶無奈之感讓人心中劇痛不已。
這些學生年歲都不大,大的不過十七八歲,小的僅有十歲出頭,兩下相對,又哪裡是那些官兵的對手。
但好在官兵們雖然配了刀,卻總歸是不敢對這些書生拔刀相向,只以身體刀鞘阻攔為主。
即便如此,書生們也是力有不及,推攘之間,也是吃了不少虧,甚至兩名年紀小的學生,更是胳膊上帶了傷,額頭上也多了一處紅印。
“住手。”
此時,那六品官員又是令官兵們住手,轉而看向顧雲浩等人:“各位都是品學兼優之輩,想必將來定是前程無量,可莫要冥頑不靈,為著這麼一件事情而自誤前程。”
“這位大人不知身居何職?便敢出此狂妄之言,我等今後科考之事,難道大人便做得主麼?”
一直沒有說話的季航此刻卻是開口了,直接瞥了一眼那官員,面色如冰地道。
“想必這位便是季公子了吧?”
那官員卻是並未答話,先是將季航打量了一番,隨即挑眉說道:“本官亦是聽聞季閣老之次孫在這陵江書院讀書,不想今日到能一見,不過所謂先忠君與國,再論其他,即便季閣老今日親在此處,本官亦是無所畏懼,只公事公辦。”
說到這裡,那官員又是瞥了一眼季航,冷聲道:“季公子還是請早些下山吧,莫要在此處多作沾染,想必季閣老亦是不願公子涉入其中。”
聽聞這話,季航更是心裡一悶。
但看著那官員身上的服飾,分明不是地方官員的樣式,反而像是禮部官員官服的樣子,當下便心中瞭然。
徐景可真是養了一條好狗。
顧雲浩雖然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