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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中,他身上最重要的一個標籤,卻是——左相杜允文的女婿。
因著乃是左相黨的關鍵人物,徐景雖然一面享受著這個身份帶來的權勢和便利,但一方面也有不為旁人所知的困境。
畢竟有的事情,杜允文身為左相,是不方便親自出面的,那麼作為杜允文的女婿,徐景自然是要責無旁貸的衝在前面。
杜柔嘉是一個典型的傳統婦人,與徐景夫妻共同生活近二十年,眼下看著丈夫處境危機,自然是沒有顧忌那麼多。
當下,見著父親杜允文話裡話外好似要撒手不管的樣子,杜柔嘉急了,當下脫口而出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自從知道徐景出事之後,她便到了孃家。
這幾日來,見著杜家上下雖然好似都在為丈夫之事奔走忙碌,但她卻是能夠感覺到一些不同尋常。
如今獨家與其說是在為徐景之事奔走,倒不如說是在忙著斬斷徐景之事與杜家的牽扯。
一連三日,不論是她的弟弟還是父親,都未曾表態要幫助徐景脫罪,眼看著杜家似要棄車保帥,捨棄徐景,她又怎麼能不著急呢。
“柔嘉!”
很顯然,杜柔嘉的話並不好聽,簡直是說到了杜允文的痛處,他一拍桌子,怒喝道:“你看看自己如今的樣子,哪裡還像我杜允文的女兒!”
自從徐景被元化帝當朝發落之後,杜允文便覺此事有些不妙。
眼下華朝上下都在推行新稅制,以季銘為首的新政一派可謂是風光無限。
現在他牽扯著朝中守舊派的勳貴世家們,為了減少新政的阻力,或許目前元化帝還會給他幾分面子,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新政之後,朝中必然又是另一番天地,到時候也不知還有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要知道季銘現在可是如日中天,就連右相孫惟德,那季銘都敢於去算計,誰能知曉季銘若是大權在握之時,能不能容得下自己?
對於元化帝的態度,杜允文從未抱有過期待。
畢竟他乃是曾經支援平王奪嫡的重要人物,即便元化帝到時候為了制衡季銘,平衡朝中權勢,也自會扶持旁人,不會再選擇他。
說句實在話,他、孫惟德、陶明哲這三個順德一朝的宰相,也是權柄太大了,若是再掌權數年的話……
每一個帝王都不願自己的王座之下,還有一個集權於一身的臣子。
杜允文深諳權術之道,看著季銘勾連吏部尚書鄧仕建,便察覺出季銘有意右相之位,也猜測元化帝有意分化孫惟德手中的權勢。
眼下徐景多半是保不住的了,畢竟以朝會那天元化帝的態度,很明顯這位年輕的帝王是預備拿著處置徐景來為新政開路立威。
若是他再去要一力護下徐景,實屬不智。
而且,多半也不會有什麼成效。
但是面對自己的嫡出愛女,杜允文卻又是有些心有不忍。
“柔嘉,你可知那徐景是犯了什麼事?”
杜允文壓下心中的煩悶,開始勸慰自己的女兒道:“他在閔地大肆圈佔田地,藉由族人的名義,廣開糧莊,操控閔地幾省糧價,致使無數百姓賣兒賣女,生活困頓,如此行徑,落得今日下場,實在是罪有應得。”
聽到這話,杜柔嘉也是有些震驚了。
她絕沒想到她那平日裡爽直溫和的夫婿,居然會作出這樣的事情。
“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杜柔嘉想到這個可能,隨即連忙說道:“可是有人見著他身處高位,便想著誣陷坑害?父親,你是知道他的,他縱然做事不夠謹慎細緻,但也不敢犯下這麼大的錯啊。”
聽聞杜柔嘉這話,杜允文卻是眉尖一跳,隨即眯了眯眼。
不錯,徐景雖然身為禮部左侍郎,但終究還只是一個正三品罷了。
即便是兼併或是瞞報土地,也不至於會弄出這麼大的陣仗。
更是不可能憑著他徐景一人的權勢,就可令閩江流域的幾個省都對此事視若不見,不敢插手。
畢竟各省的巡撫,那也都是正二品的大員。
他徐景即便再能耐,也是不可能能有如此大的影響力,不僅圈佔閔地無數良田,更是操控那幾省的糧價。
徐景能成此事,雖然有藉由自己這個左相岳父的權勢,但內裡之事,卻是不能細究深查的。
思及至此,杜允文心中暗暗警惕,但面上卻是一副氣急的樣子,怒喝道:“都察院所奏,還會有假不成?即便他是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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