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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當場便跪請王上發兵伐韓,刻不容緩。
出兵討伐一國,這不是小事,嬴異人當夜便召了群臣議事,隨後又召了趙政,相詢領兵出戰之人,趙政直接提了老將蒙驁,第二日清晨趙政回月泉宮不久,蒙驁便點兵出城了。
董慈知道這就是那把能將趙政推上儲君之位的火。
嬴異人夏太后偏愛幼子幼孫的那點私心,在國家大義之前不值一提。
韓國那邊捅出這麼大簍子,成蟜這邊徹底熄了火,韓夫人夏太后也要消停一陣子,趙政乾淨清白沒有外戚勢力,嫡出身份,再加上他性格沉穩睿智,又能識人用人,等蒙驁的捷報傳回咸陽城,只要有人提起個頭,朝臣擁戴之下,只怕趙政立馬就要被拱上太子之位。
董慈原本就知道有這麼一件事,只是現在聽興平說起伐韓事件的導火索,就覺得整件事都透出古怪來。
就她所知道的歷史資料裡,韓桓惠王韓然這個人好安於現狀,韓非子曾多次上書請求變法強國,都被他推拒了,韓然一來沒有什麼大志向,二來在經過長平之戰以後,他沒實力也沒膽子敢這麼橫衝直撞地挑釁秦國。
出於對真實歷史事件的好奇,董慈便開口問道,“呂相國怎麼就相信是韓遂守將所為了,動輒就是覆國的事,韓王不會這麼蠢的。”
興平是個宮人進侍,平日訊息雖然知道的多,卻難得和人閒聊一回,聽董慈問起,也就來了興致,坐下來回道,“劫道的人雖然偽裝成了別過之人,但王郡守一口咬定就是武遂的將官,人他以前也交戰過,咸陽城現在都傳遍了,韓地宜陽武遂也受了旱災,韓王這是餓瘋了。”
這前因後果可信又不可信。
董慈告誡自己莫要以歷史印象來判斷一個人一件事,戰爭發動方給出的理由向來只是個擺設,未必可信,她刨根問底也沒什麼意思。
想不通便也不想了,董慈轉而朝興平道,“公子他非比常人,這些事自有他操心,咱們還是來聊聊,老叔你究竟找我相看什麼?”
董慈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找我算命可是不準的。”
興平見董慈泰然得很,自知擔心無用,也就將趙政的事放到了一邊,聞言恭恭敬敬朝董慈行了個禮,鄭重道,“老奴請姑娘幫老奴看看,老奴適合讀什麼書。”
董慈愕然失笑,相看面相姻緣命數,她還是頭一次聽人說相看自己適合讀什麼書的。
興平見董慈當他開玩笑,不由又鄭重地行了一次禮,面帶憾色地道,“王兄弟還有秦兄弟他們各有所長,跟在主子身邊做事,老奴領著一樣的米糧,卻半點忙幫不上,王兄弟說讓老奴來找董姑娘指點一二……”
興平說著笑了笑,接著道,“主子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要老奴伺候,閒著也是閒著,索性找點事情做,也不算來人世間枉走這一遭。”
這是找老師來了。
董慈聽明白了興平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就她這半碗水,還能給人指點人生不成,王青這個大兄弟確實是古里古怪的。
興平在宮奴裡資歷確實算是老的了,不知是不是錯覺,董慈覺得這個漢紙的眼睛都明亮了起來,想必是因為對知識太渴望了的原因。
原來興平是這樣一個求知若渴的人,董慈心裡火熱火熱的,潑冷水的話是徹底說不出口了。
誰會忍心拒絕這樣一個勤奮好學的大齡青年哪!
董慈忙放下手裡的典籍,心說她就會讀書,但許多有才的人不都是從讀書開始的麼?
看看刺股苦讀的蘇秦大大,靠讀書悟出了合縱連橫之術,風光之時一人掛上六國相印……這雖然是個特例,但現在不試試,誰知道將來會怎麼樣。
知道總比不知道的好,你得知道這世上都有些什麼東西,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董慈見興平滿含期待的看著她,一邊高興一邊又覺得壓力山大,這可是關乎一輩子的頭等大事,萬萬不可掉以輕心,董慈當真肅了神色,認真思籌了起來。
興平心思細膩,性格冷靜穩重,察言觀色為人處世都很有一套,詩書禮樂易這些都不太適合他,倒是諸子百家中被後世成為行為管理學的‘法家’,很適合他這樣的人。
法家思想涉及的範圍很廣,裡面囊括律法經濟行政組織管理等諸多學科,可選的類別也很多。
董慈起身從趙政的書架上抽出了《管子》《商君傳》兩本書的第一卷 ,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天敵《樂經》給抽了出來,三卷竹簡都交給了興平,解釋道,“每本書先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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