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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一般。
看年紀同他一般大,暫且不說她懂多少,單看那份從容不迫字字為理的氣度,就超出他不知幾繁了。
趙高腳步微微一頓,眼裡情緒浮動,人上有人,一山還有一山高,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出了隱宮是好事,讓他見識了更多,他需要更刻苦才行。
趙政有些心不在焉,隨口道,“她是寡人的王后,敬她如敬我。”
趙高吃驚得抬起了頭,停了腳步復又跟上來,走了一小段,忍不住小聲嘆了一句,“原來她就是那位聞名天下的女祭酒……”
趙政嗯了一聲,心情不錯,趙高一時間卻是心潮浮動,跟著走了一段路,忍不住逾越地問了一句,“趙高聽說姑娘原先是王上身邊的奴隸,可是真的?”
董慈女祭酒的事在咸陽城裡傳得神乎其神,他原本不放在心上,但今日一見卻發現她當真有才學,震驚佩服欣賞之餘,甚至還有些相見恨晚,似乎連這幾日因為當了宦官內侍生出的惶惶不安都消散了很多,別說他沒有被處以宮刑,便是當真被處以宮刑又如何,她身為一個奴籍女子尚且不自棄,他堂堂男子漢,只要刻苦用心,未必不能闖出一番天地來!
趙高畢竟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心潮浮動之下連呼吸聲都起起伏伏,目光堅定明亮,情緒掩藏得再好此時也難免要洩露出來。
秦鳴說起過趙高的身世,趙政此時聽他這麼問,不用想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想來是董慈給他的衝擊不小,雖然事實未必如他想象的那樣。
趙政心情不錯,想著董慈曾經對一個小宮人說過一段話,覺得可以拿來用一用,當下便開口道,“孔丘少小家貧流亡度日尚且發憤忘食,屈平貴家公子洞中苦讀終成大才,蘇秦年少窮困埋頭苦讀方得衣錦還鄉,其人其事類不甚數,人定勝天,你若有心,萬事皆能成。”
這便是指點和教誨了,趙高聽得心頭滾燙髮熱,當下便雙目發紅地朝趙政鄭重行了一禮道,“趙高謝過王上教誨!”
兩人已經臨近宮門,周遭倒也沒什麼人,趙政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接著道,“寡人已讓秦鳴去除了你的罪奴籍,你即是精通刑律,又有一手好字,可去國尉府從刀筆吏做起,秦國文官武將庶人出生歷來不少,軍功爵位都是靠自己掙來的,往後你若有功,也可將你母親接出隱宮贍養終老,寡人還是那句話,若有心,萬事皆能成。”
趙政素來話不多,在宮裡冷血暴戾的名聲還更多一些,此番恩典聽在趙高耳裡就顯得尤為珍貴,此等再造再生之恩,他銘感五內,銘記終生。
宮門在即,趙政渾不在意地擺擺手,示意他先進宮去,“趙高你先回去,寡人與王后說兩句話。”
趙政在宮牆下站著,那宮人已經自己進了宮門,只是不住的抹眼淚,董慈心裡記掛著聯名上書的事,也顧不得旁的,跑近了趙政身邊便急忙忙道,“阿政,書舍裡計程車子們給你聯名上書,請求善待俘虜,當時便有幾十個人,遞上來的時候裡面的名字會更多……”
董慈說著咬咬唇,實在不敢說她給這件事添磚加瓦了,反正他看見聯名書的時候會看見她的名字,現在能躲一時是一時罷。
趙政只看著她不說話,董慈心裡越來越虛,也顧不得纏著他,說完朝趙政行了禮轉身一溜煙就跑了,始皇陛下無所不能,搞定這點事應該沒問題,實在不行,實在不行她再自己想辦法……
這縮頭烏龜的模樣倒是跟以前一模一樣,分開才兩日,倒像是分開幾個月一般,趙政看著董慈撒腿就跑的模樣,心說他當真得拿出點時間,好好理一理有關董慈身上匪夷所思的這些事了。
趙政才回了宮,呂不韋王琯急匆匆趕來求見,趙政以為是新郡之事有變,當下也沒耽擱,書房議事。
呂不韋進來卻說了另外的事,“趙國井陘、番吾等地生了時疫,三年前太醫令治好漢中疫病的事情天下皆知,趙王派了使臣入秦求醫,文書先一步從秦趙邊界送了過來,使臣快馬加鞭正往咸陽趕,三日後便可入咸陽城,此事王上如何看,救是不救?”
足足有半面牆大的輿圖掛在書房的牆壁上,趙政一眼便能看見井陘、番吾是趙國的什麼地方,地處燕齊趙交界,一部分是原先的中山小國,這種地方富不富強並無什麼關礙。
秦趙兩國仇深似海,消減敵人實力的事哪怕再微小,雙方向來都樂見其成,這等事以往也不會特意報來他面前,呂不韋王琯前來相詢,想來是有旁的想法了。
趙政擺袖坐下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