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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真過去吃飯呢。”
董慈忙把人拉進房間,急急道,“公子有事情吩咐,飯你待會兒再吃。”
外面除了河水浪花聲和風帆的擺動聲什麼也聽不見,董慈心急如焚,也顧不得研究到底哪裡出了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死馬也只能當活馬醫了。
董慈飛快地朝秦鳴吩咐道,“公子讓你去船腹看看,想辦法將裡面的小船放出一條來,儘量大一點的,靠著船邊等著,事情緊急,公子馬上就要用。”
董慈語氣急促,神色焦急,秦鳴知曉事態嚴重,當下也未多說什麼,直接領了吩咐做事去了。
情況簡直糟透了。
不遠處那艘黑紅色的輕舟靠得越來越近。
董慈能看見那艘船夾板上站了六七個人,兩兩站在一起,一人背上揹著箭,一人手裡擎著燒紅的火把。
這一切都是有人細心謀劃好的。
殺完人再放一把火,船燒個乾淨,人死得透透的不說,連渣都會被水流沖走,往後就算有心人想查,也無從查起了。
秦國公子歸途中罹難於水匪,屍骨無存,可真是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兩隻船並列一處,一塊夾板從那艘黑紅的貨船上搭了過來,砰的一聲震得船身都晃了晃,接著就是密集的腳步聲,有人從這邊跑過去了。
看穿著多半都是護衛,董慈能認出來的面孔有六個,甲四和甲六都在其中,其餘都是船上派來接應的人。
董慈用硯臺搗藥,將搗稀的藥汁衝了一桶水,度秒如年的等著那塊夾板收回去。
好在那群人動作迅速,沒讓董慈等太久,不過一口水的工夫,過板就收了回去,董慈忙拎著桶貓著腰過到船簷那邊,貼著欄板往船頭跑。
帶著煙火味的箭羽破空而來,釘在船身上,木製的船身頓時滋滋滋燒了起來,董慈心裡越發著急,趕過去的時候,飯桌前躺倒了一地,已經沒人清醒著了。
趙政也在其中,董慈連滾帶爬的撲過去,探了探趙政的鼻息,見他雖是臉色鐵青,人還有氣,也顧不得想這死孩子是怎麼中毒的,忙舀了一勺草汁水給他喂下去了。
見血封喉這種藥能讓心臟停跳,發作迅速,但解藥見效也快,董慈數了一分鐘,見趙政還未醒來,便又再餵了一勺。
趙政咳嗽了兩聲,從昏迷中醒過來了,董慈緊繃的心神陡然鬆懈下來,手抖得不行幾乎連勺子都拿不住了。
董慈心跳砰砰砰的渾身都是冷汗,耳膜鼓譟幾乎沒癱倒在地上,要是趙小政當真出了事……那往後就是另一個往後,說不定沒有往後了。
趙政環顧了一週,當即低聲道,“這船很快就要沉了,得把船腹裡的小船弄出來,先把秦真秦鳴救醒。”
董慈一邊給秦真喂解藥,一邊急急道,“秦鳴去弄船了,他一個人可能推不動,你先過去幫忙,先把船弄出來再說。”
找不到船,她就算把所有人的毒都解了,也一樣得抱團淹死在河裡。
船上煙火味越來越重,烈火熊熊,船尾被燒掉了大半截,船身也漸漸傾斜起來,用不了多久,船就得被燒沉了。
趙政知道干係,當下也不耽擱,看了那艘黑紅的輕舟一眼,藉著桌椅的遮掩,疾步往船背後去了。
那艘暗紅色的輕舟很快就開遠了,是往秦國的方向。
董慈先救醒了秦真,好在叛徒太多,除了四個婢女,趙姬趙政,梅州,就只剩下了三個人,秦真動作也麻利,兩人一起就把人全都救醒了,也沒花太多段時間。
梅州死死的盯著那艘走遠的輕舟樓船,手指摳在桅杆上,緊緊咬著牙關,呼吸急促,忽地身體晃了晃,悶咳了兩聲,當場噴出一口血來。
巧心巧意原本正摟在一起流淚,見此狀況驚呼了一聲,連滾帶爬的爬過來扶住梅州,淚如雨下,“爹爹你怎麼了,爹爹……”
巧心巧意還待說什麼,梅州擺擺手喘息道,“為父無礙,逃命要緊,賊人已經收船走人了,咱們聽秦真的,趕緊走!”
巧心巧意春香冬香慌忙抹乾淨了眼淚,趙姬也踉蹌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梅州指揮著大家按順序往船背後走去。
火越燒越旺,時不時有燒爛的殘渣從船上掉下來,巧心不小心被木塊砸了一下,沒受傷,人卻當場被嚇得大哭起來,被巧意一掌給捂住了,春香冬香兩個也好不到哪裡去,腳步又急又亂,若不是害怕被賊人聽見再殺回來,只怕也要失聲痛哭了。
幾人趕到船尾的時候,逃生的小船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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