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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政引薦說此人姓嫪名毐時,嘴角就抽搐了一下。
嫪毐腳步往前動了動,接著又十分克制的停了下來,目光灼灼的盯著趙姬臉上的面紗,眼裡的驚喜噴薄欲出。
隔著面紗就能認出一個人的眉眼來,這可不是光看看畫像聽聽傳聞就能做到的。
董慈眼皮突突突跳起來,立馬想起史書上說趙姬與嫪毐是同鄉這個記載來。
姬這個字是專指美女用的,趙姬的美豔天下少有,當年也因為美名遠播,這才會出現在呂不韋的府中,嫪毐與趙姬年紀相仿,又是同鄉,當真認識趙姬也說不一定。
原來這廝這時候就已經被呂不韋收在門下了。
董慈臉正對著前方,猶豫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斜著眼睛朝那青年胯間瞟了一眼,可惜衣袍有些過分的寬鬆,她這匆匆一眼———壓根什麼也看不見!
當然光天化日之下,她也不該希望能看見什麼。
董慈唾棄了自己兩聲,忙挪正目光阿彌陀佛了兩聲,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非禮勿視非禮勿動了。
嫪毐告退之前還忍不住轉頭看了趙姬一眼,董慈努力回想了一下,心說嫪毐這次可能只是出來打個小醬油,畢竟離他出場還有十幾年的時間呢。
嫪毐告退以後,隨從們臉色都有些古怪起來,似是不屑還是其他什麼的,董慈統稱為不待見。
梅州著四個女婢引著趙政趙姬去廂房歇息,待人走遠了,這才叫了一個隨從上前來問話,“怎麼請了他來接人了?”
那隨從輕哼了一聲,回稟道,“主上原本是安排了薛子雅來接,結果這廝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私底下換掉了。”
梅州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董慈落在最後,恰好聽得這兩句,心說梅大掌櫃這還是頭一次露出這麼明顯的喜惡來,想來嫪毐是真的很不得人心。
董慈想這大概跟嫪毐兄的職業有關係。
史料記載嫪毐為‘大陰人’,他以表演這項特殊的身體技能為生,並因此被收在了呂不韋門下。
呂不韋時常讓嫪毐當眾表演絕活,據說看的人還不算少數……
想來大家也不像她這樣是個正經人,不懂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
董慈忍不住咂舌,春秋戰國實在是個很神奇的時代。
孔子曰‘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告子也曰‘食色性也’。
聖人是不會違反自然規律的,人們普遍認為對美好事物的追求是人之本性。
有這樣的認知文化做背景,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多了去了。
兒子繼承父親財產的同時,可以順便把父親的姬妾美人一起繼承了。
君主國主心悅男子豢養男寵,朝臣是不怎麼管的。
女子不怎麼講究貞潔,改嫁,再嫁,合情合理都是大家能想得通的。
家裡來客人了,家主讓妻子、妾室,甚至女兒陪客夜宿,才是真正的賓至如歸。
諸如此類,多不甚數,看船上這些僕從的神色,就知道嫪毐當眾表演絕活這件事,當真只是一件小事。
董慈落在最後,聽先前那隨從抱怨道,“做優伶就做優伶,非得要跑來咱們中間竄事……”
梅州神色也是厭煩,吩咐道,“勿要多言,主子明睿,斷不會亂了方寸的。”
那隨從應了聲是,梅州又囑咐了兩句,也進廂房歇息去了。
趙政趙姬的房間都在船尾,背靠背對著河,趙姬因是女眷,房間還要更靠裡面一些。
董慈沒有地方去,只能厚著臉皮跟進了趙政的房間,那兩個叫秦真秦鳴的少年見她一路都與趙政同寢同食,對她比對梅州還客氣三分,見她進來,兩人還給她行了個禮,規規矩矩的退出去了。
裡間傳來嘩嘩的水聲,趙政在裡間洗漱。
董慈找了個角落坐下來,船身隨著水流一搖一晃,她這些日子沒休息好,這麼盪鞦韆似的搖了一小會兒,人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點著油燈燭火了,董慈爬起來看了眼外面,月亮高懸,已是夜半三更。
可這黑燈瞎火的,趙小政不睡覺去哪兒了?
董慈忙爬起來去找人,外面海風肆虐,波浪一層疊一層的拍在船身上,風吹得船上的掛木咣噹咣噹的響,合著風吹帆布的砰砰聲,她搞多大動靜估計都驚不到別的人。
趙政正站在船尾的圍欄邊,估計是睡不著出來吹風的。
董慈心裡鬆了口氣,才想過去就見趙政轉過身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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