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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慈一骨碌爬起來,看著老神在在的始皇陛下,驚疑不定問道,“阿政,在陽城你當真看見了?”
這也沒什麼好瞞的,趙政嗯了一聲,蹙眉警告道, “以後不許穿成那樣,知道麼?”
董慈是當真懵了,心說陛下可真是好定力,能看見她自然能看見實驗室裡那些儀器裝置,他居然連問都沒問,幾個月過去了,要不是今日聊起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被窺屏了。
外面雨小了,興平籲停了馬車,揚聲說到了,董慈好半響才回過神來,被陛下知道倒也沒什麼,就是想起自己當時的裝扮,在趙政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就有種想拉緊袍子的衝動,那件小禮服對她自己來說都很露骨了,她平時的著裝以休閒舒適為主,這不是葉真想讓她美美的死去這才給她打扮了一番麼。
說起來她那模樣是挺漂亮的,董慈仔細回想了一遍,覺得自己的影像從頭到腳都精緻完美……就是當時的表情估計很扭曲……汙點。
趙政見董慈臉上飄起了層緋紅,心裡的鬱氣倒散了些,自己接過傘來撐著,把董慈攬進懷裡了寢宮,自顧自坐下來處理政務了。
這又不能怪她,時代背景就是那樣,而且非禮勿視,窺屏不道德,該慚愧的可不是她。
董慈見趙政不怎麼生氣了,無聲咧嘴笑了一下,跑到案几前坐了下來,湊到他面前興致勃勃地問,“那阿政,上輩子的我怎麼樣,漂亮麼?”
趙政失笑,“尚可。”若是那身裝扮只穿給他一個人看,那是比現在還好看一些。
董慈聽了自個笑了一會兒,始皇陛下明日要出遠門,臨走前要處理的政務很多,現在正忙著正事,董慈坐陪了他一會兒,給他磨墨遞文簡紅袖添香什麼的,時間久了就有點想跟他說話,忍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問道,“那阿政,聲音你都能聽到麼?你都聽見了什麼?”
若是她能每日都這樣圍著他轉更好。
趙政看著越挨越近的董慈,壓下心裡的笑意道,“聽見了很多。”包括有些董慈沒聽見沒看見的,原本就是那位葉真做出來給董慈看的對比冊,記錄了之後兩三千年的一些文華盛事和名人,有關歷史的部分雖是隻有一些大的脈絡走向,但有影像有聲音,董慈沒看見也沒聽見,他和趙小寶看見了也聽見了。
那位葉真說百年後的歷史脈絡紋路逐漸迴歸至董慈知道的那一些,趙政知道這是因為他的國家存活的時間不夠久影響力不夠的緣故。
兩三千年的時間壓成一個時辰來說,雖是隻夠說一說大紀年大事件,但聽了一樣讓他心緒翻騰,他有自己的想法,為此將東進吞併五國的計劃重新歸整過,聽取呂不韋等人的建議間或休養生息,拿出了更多的耐心,為的就是長治久安四個字,雖說他急於吞併六國,但只有這樣循序漸進,才能做其他的更多。
趙政想做的事很多。
但他也看得明白,這些事不可和董慈說,等趙小寶大一些,或許可以一說。
這些事若是告訴了董慈,說不定能將她嚇暈過去……
趙政目光灼灼地看了眼正百無聊賴磨著墨的董慈,壓下心裡的笑意,心說他可是太知道小奴隸對既定歷史軌跡的執著了。
董慈動了動跪坐得發麻的腿腳,始皇陛下看著她的目光有點怪,像是在看二傻子似的,董慈老臉不受控制地熱了熱,知道今晚自己話是有點多有點煩人,不過這不是因為他要先去渭水麼?雖然渭水離咸陽近,但不得要七八天才見面,捨不得他不是很正常。
始皇陛下向來不解風情,不像她這麼兒女情長她也想得通。
董慈心裡唉唉嘆了口氣,又安安靜靜陪了他一會兒,有點困了,這才道,“阿政,此去雍城多帶點禁軍罷。”董慈本是想直接告訴他有刺殺,但又怕說了趙政索性不讓她去了,便想著明日直接去找呂不韋和蒙恬,這件事交代給他們比較妥當。
趙政點頭應下了,董慈想著趙高寫的刑律文簡,理了理思路便朝趙政提了個建議,“阿政,不如發個詔令給我,我從學宮裡招錄一批精通秦法的弟子,周遊大秦,給百姓守兵們講解真正的秦法是什麼樣的,一來可以破除百姓軍將們對秦法的誤解,二來也方便他們遵紀守法,還可以彙集民意,反饋給相國,此舉對修正新法有益,阿政你覺得如何?”
法盲在什麼時代都可怕,尤其是秦國這樣一個法制高壓的國家。
根據史料記載,陳涉吳廣起義時煽動反軍時所用的理由是‘失期法皆斬’。
陳涉吳廣說因天下大雨道路不通延誤了期限,失期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