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第1/4 頁)
也花不上了,我們便替你做了主,哈哈,慈慈知道了也莫要生氣……就這樣了。”
“最後,我們都很思念你,也很抱歉,我們申請每隔六月便替換一次錄音,每次我都希望是最後一次了,腿都快跑斷了,口水都說幹了,慈慈,拜託你快點來。”
葉真說了很多,董慈聽得心緒浮動,環顧了一圈這個已經封塵了十幾年的實驗室,心裡酸脹幾乎想埋頭痛哭一場,在資源稀缺的年代,要保留下這塊空置的土地十幾二十年很不容易,尤其是以他們現在處境。
橫江北院並不是什麼豪宅大院,而是如同監獄一樣的監守所,因為犯罪剝奪了權利和自由,但因為對社會有突出貢獻做出了寬大處理,這一類的人都被監'禁在這裡,失去了自由的人生和幸福的權利。
濱江墓園是烈士墓園,這大概也是他們為她多方努力的成果。
她沒有被放棄。
她也不是一個人。
董慈伸手蓋住眼睛,眼眶發熱卻流不出一滴眼淚來。
董慈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事到如今,多想也無益處,就像葉真說的,各自安好萬事珍重。
董慈從傳輸臺上下來,輕飄飄一動就飄出老遠去。
她還是魂體的狀態,身體有些透明,穿著也很古怪,身上是一套淺靛青色的輕紗小禮服,她看著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她剛剛進院裡邊沒多久,和其他新來的同事一起參加入職晚宴時特意定做的,很漂亮,但並不適合經常穿,她就穿過那麼一次。
手臂上還帶著她很喜歡的細鏈手飾,脖頸上配套的項鍊精緻小巧,是以前葉真送給她的入職禮物。
頭髮也長長卷卷的,赤著腳,想來是葉真給她收拾打扮的,她死前的樣子。
董慈飄出了實驗室,十六年過去這座樓已經很老舊了,甚至因為查封荒廢許久,牆面上還鋪滿了常春藤,與高樓聳立直入雲霄格格不入。
董慈飄在了半空中,即覺得陌生,又覺得熟悉,車水馬龍四處穿行,十多年了,日新月異,她都認不出來了。
董慈找到了是橫江大院,這時候正是中午時分,大院門口守著兵,董慈在外面便聽見了葉真大呼小叫的聲音,飄進去便看見了在搖椅上慢悠悠扇扇子的老館長。
老館長手上的皮都皺起來了,掌下還壓著本歷史書,他還是跟以往一樣胖墩墩笑眯眯的,透過玻璃董慈還能看見在裡面不住勾畫的研究員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嚴肅認真一絲不苟。
葉真成熟了也漂亮了,只見她伸了個懶腰從地上站起來,望了望天道,“七日後便能出去了,這是件喜事,以後就可以一直守著實驗室,守到慈慈出現為止了。”
葉真說著笑了笑,忽地朝搖椅上的胖老頭問道,“館長,你說我們會不會再進來一次?”
老館長拍了拍掌下的史書,搖頭笑罵道,“這變動已經夠嚇人的了,你還想著把天翻過來不成?你別成日念著想著讓阿慈越過大洋踏平歐美小日本,葉真你一個姑娘家,腦子裡裝著軍國主義思想要不得,快收拾東西去了,離家十幾年,你不想家呀!”
“那也要慈慈多埋藏點古籍多留點古物多教授點人才,多做點貢獻,咱們和她都才划算嘛。”葉真笑了兩聲,抹了抹眼淚,哎了一聲跑進房間裡去了,他們是為此付出了很多,但總體來說,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切還算安好。
董慈看了看時間,沒去墓園,也沒有在這個她熟悉的城市瞎逛,甚至也沒有回家,當然她那個小公寓肯定是不在了。
看再多留戀再多回憶再多也是沒用的,董慈直接回了實驗室,一直就坐在傳輸臺上靜靜的坐著,腦袋裡一片空白,放空了什麼也不想。
她不知道阿政會不會記得她惦記她,畢竟他已經另結新歡了。
也不知道寶寶會不會記得她這個慈姨,畢竟年紀小了忘性也大。
等死的人是不用想什麼的,因為想什麼都沒用,想以後,也要以後才能想。
董慈在臺上躺了多久,趙政和趙小寶就等了她多久,時間難捱,趙政手上又加了新的口子,但他不肯錯開一眼,就這麼隔著千百年的距離看著影像裡的女人,耐心又緊繃的等著她回來的那一刻。
董慈聽見傳輸門裡錄有葉真的聲音說珍重董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席捲了她整個的意識,等昏昏沉沉掙扎著睜開眼睛,模糊間就看見了她面前的一大一小,還有正給她把脈的岱山。
再見恍然如夢,董慈一時間不知是夢還是真實,她是